“有了。”蒋帆的声音低了些，但却多了几分笃定，“我想考东晟大学，那里有全国唯一开设月球地质学的课程。我……我想研究行星科学。”东晟大学是位于北方边境的照洲市的一所大学，学校的排名虽然很高，但由于地理环境偏僻，气候不好，风沙多水少，所以在各大高校的报考中并不那么受欢迎。

        但…她叹了口气，靠在床，拨通了蒋帆的电话。

        看着窗外的阳光洒在场上，姜茶茶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她低声自语：“还能撑，撑到高考结束就好。”

        窗外阳光明亮，可她却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姜茶茶听得心里一阵发闷，忍不住问：“那现在呢？你有答案了吗？”

        “睡觉之前刚好看到你的来电。”蒋帆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再复习也不会再多考一分了，倒是你，今天没去电玩城闹腾吗？”等他高考完，一定天天夜里黏着她，让她没空去电玩城。

        蒋帆的声音变得更低了一些，带着些许认真：“不是‘信’，而是……它曾经陪着我走过一段很难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但占星学给了我一些心理上的安，它让我试着去理解自己。”

        “我可以问问你，想考哪所大学，去学什么专业吗？”姜茶茶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晚的宁静。

        她无不得意笑了笑：“说的跟真的一样，难不成你们在现场看到我当鸡了吗？咋招？你们也是陪我一起卖的好姐妹？那怎么知名度不如我高呢？要不我帮你们宣传宣传？”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剑弩张的紧张氛围。那些女生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再继续挑衅，只能悻悻地闭嘴，各自低装作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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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茶茶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调侃：“月球地质学？小王子，你还藏着这么冷门的爱好呢？”

        姜茶茶更加惊讶：“占星学？真的假的，你还信这个？”

        那些女生被她的话一噎，一时语，却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强地回：“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你听不得了？”

        姜茶茶看着她们，语气冷而讥讽：“事实？你们的事实不过是自己编的、自己信的、自己在这里演的。真当我有空合你们这场低劣的戏？”

        “嗯？”蒋帆顿了顿，“什么事？”

聊与低劣充满不屑。

        可内心深，那疲惫和压抑，却无声地蔓延开来，让她感到无比孤独。虽然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这群人找事的速度比蚤繁的速度还快，她的心底被压抑得几乎不过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默默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一笔杆，力大得几乎要折断。

        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天，在学校度过高中的最后一天，在阎姐的强烈要求下和班上的同学一起拍了毕业照。姜茶茶回到出租屋，关上门，室内一片沉静，只有墙角小风扇发出的嗡嗡声填补了夜晚的空白。蒋帆早些时候发短信给她，希望她能陪他一起去场散散步，有她和他在一起，他的心情也会好些。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她怕自己那些无不在的麻烦会影响到蒋帆的状态。

        姜茶茶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小王子，高考前夜不该温书到深夜吗？你怎么还有空接电话？”蒋帆不乖哦，有机会的话，她要好好的惩罚他！

        “说够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大声点说，别像耗子一样躲在阴沟里叽叽歪歪。”

        电话那静默了一会儿，蒋帆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遇到你之前，我爸妈一直在替我决定。让我学什么、什么，说夸张点，甚至我每天该怎么走路，他们都要得一清二楚。我好像就这么被推着往前走，没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蒋帆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语言：“我知占星学不被科学承认，但它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比如，如何看待

        姜茶茶却没有半点得意，她低看着手中的课本，内心的怒火翻涌不止。她不是不想反击，也不是不能反击，只是……她知，再多的争执也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兴奋。

        电话那传来蒋帆好听的笑声：“其实，这跟占星学有关啦。”

        不得不说，这些天高强度的应付这群在现实中对她进行侮辱和扰的人，她已经感觉到了十足的疲惫，不知自己能在不崩溃的边缘上撑多久。

        她不想让蒋帆知这些事情，不想让他分心。可她也明白，这份沉默的代价是她一个人必须承受所有的恶意。

        姜茶茶轻轻笑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蒋帆，我今天想问你件事。”

        她深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等高中结束，这一切都会过去。”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蒋帆的声音传来，刻意将原生的糙汉音控制的低沉又温柔：“小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