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

        临近清晨，窗外忽然下了一阵雨。雨不算大，也没有打雷，淅淅沥沥，听不清声响，只有shi凉春风把窗帘缓缓掀动起来。

        周程书下楼用早餐时，才知dao陆奚已经走了。她赶去医院上班，江繁跟她顺路，也一起走了。

        周曼宜回学校早读，赵景谦昨晚就坐飞机去了Z城。一夜过后，周家饭桌上少了很多人，如此这般，没什么意思，加上公司事多，周程书草草吃过，便也起shen要走。

        周叡则让老于送他，周程书从保姆手里接过西装外套：“不用了，爷爷，我的车已经在外面了。”

        车子停在园外，周程书跟周程逸边走边聊，一抬tou，猛然看见许思尧灿烂的笑容。

        他本能一顿，眯眼盯了他一阵，也没多说什么，走到车边，照常坐了进去。

        周程逸跟他告别，说Z城繁忙，下次见面大概要两三个月后。周程书点tou“嗯”一声：“到时候再见。”

        周程逸和梁馨伫立目送，许思尧启动车子离开。直到两人shen影消失在后视镜，周程书收回视线，沉声dao：“你昨天才拿驾照，今天就敢来接我？”

        “司机临时有事，我顺便练练车。”许思尧笑嘻嘻，“昨晚我请示您，您可是亲口同意的。”

        周程书一愣，低tou去看手机。

        点开许思尧的消息，看到许思尧说要来接他，他还真回了个“好”，周程书皱眉看着聊天记录，翻了两下，毫无印象，好在没乱说什么话，也没zuo什么决定。

        忽然记起江繁说他“喝成这样还要工作”，周程书默了一晌。沉思半天，接受现实，原来他的酒量比他想象中还差，四杯白酒、两杯红酒，他就喝断片了。

        聊天记录最前面是个链接，周程书随手点开来看。

        空白投资创业四周年，昨晚孙亦更在社交账号发布了一条视频，内容是对新财年的寄语和展望。视频发布不到半小时，各大金rong博主和营销号就纷纷留言转发，更有甚者，还扒出《空白奇迹！孙亦更或成下一个周程书》那篇经典碰瓷文章。

        许思尧冲在第一线吃瓜，本来想转发给朋友吐槽，一激动一手hua，就把视频发给了瓜主本人。

        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法撤回了。

        “呃……我看您之前对孙亦更ting感兴趣，昨晚刚好刷到这个，就转给您看看。”

        许思尧汗liu浃背找补，瞥眼瞄着后视镜，周程书面无表情看视频，也不知dao有没有看见弹幕那句“鸿睿最近的投资一直吃瘪，周程书越来越不行了”。

        好半天，听周程书说了句：“这人，是孙亦更？”

        许思尧没憋住，“哧”一声笑了。

        jing1修照里的孙亦更英俊白皙剑眉星目，视频里的孙亦更像个四肢发达tou脑简单的黑piti育生。

        昨晚视频一发，评论区一半惊呼社恐总裁lou脸，一半说社恐总裁是照骗，周程书倒不是这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人口才忒差，不到三分钟视频，磕磕巴巴，逻辑也一般，跟他想象中那个睿智卓绝的孙亦更对不上号。

        “空白最近有什么动静？”周程书问。

        “上个月全资收购了两家餐饮公司，规模都不大。”许思尧说，“最近应该主要在谈智坛科技，听说郑誉对空白还ting信任的，把《天狗吃月》全权交给空白代理，不知dao后续会不会用这个IP开发别的游戏。哦对了……好像还投了两bu电影。”

        周程书“嗯”了一声。

        餐饮、游戏、影娱……这些领域鸿睿虽然也会涉猎，但毕竟不是主业。看空白最近出手的频率，估计账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那么短时间内大概也不会再有交锋。

        鸿睿已经顺利拿下凡康医药，接下来主要是针对凡康医药的整顿改革。鸿睿旗下几家医药和金属公司，最近或大或小都有变动，互联网方面，几个AI新项目产品正在试点，蔓蔓食堂开业不到两周，liu水很可观，投资bu考虑领投A轮扩大规模，再有就是舜棋科技的大型PVP游戏《繁花梦》ma上要公测，最近在找明星谈代言。

        周程书兼任集团副总裁和投资bu经理，跟周程逸一南一北，基本是各据半bi江山。

        公事一件堆着一件，哪有闲情逸致搭理什么空白投资，视频看过去，他就随手关掉，不再理会了。

        “《繁花梦》的代言谈得怎么样了？”周程书问。

        许思尧dao：“巧了，昨天我还跟李总聊这事儿呢。说是舜棋那边跟工作室谈得还不错，这两天差不多就能定下来。是个一线明星，形象好、liu量大，拍武侠电影出shen的，跟游戏适pei度也比较高。”

        周程书抬起眼：“哪个明星？”

        “呃……我忘了。”

        许思尧很尴尬，他不追星，饭圈娱乐圈什么的，完全在他的信息茧房之外。

        鸿睿对影娱行业涉足又少，所以他这老龄化特征一直没暴lou出缺点，ding多是跟同龄人聊八卦时，经常被人震惊“xx你都不知dao？！”，但不关注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