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剌剌:“叫通房或妾室生了孩子养在我名下好了,反正他以前有很多女人的。”
话毕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又说:“到时候我一定请了京中最好的大夫和稳婆,拿了帖子请御医也行!总归好生护着她们,不至于为生孩子丢了命。”
青娘皱了皱眉,想与她说自己并不想让丈夫纳妾收通房,又觉这话惊世骇俗,显得自己不容人,也便不好开口。
正想说些别的话儿来岔开,又听程茜:“你知吗,皇上打算清查两淮盐税,又有漕运和河工的事夹在中间,内阁愁了月余了,不知派哪位御史去两淮。”
这是政事而非军务,青娘自然不知,“这事不宜久拖,大约这几日就会定下人选吧。”
“嗯,听说江家那位探花郎遂自荐呢!”程茜感叹,“我本瞧不上他,就当年弹劾他闹出的那些烂事儿,我一直当他和陆致一是一路货色!没想到啊,如今他倒变得这样......有胆色!”
盐税、漕运、河工,这上向来势力交错,繁冗复杂,牵一发而动全。利益相关人等一遇朝廷,便都沆瀣一气,全力弹压。大宏几代皇帝意彻查,最后都不了了之,所派钦差更是有去无回。便最后拿了杀人贼子,也不过背后势力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青娘听到这里,倒怔了一时,最后只淡淡“哦”了声。
程茜:“好青儿,你别怪我多嘴。我便佩服他,也仅只佩服一下罢了,”说着抚了青娘肩背,“要生要死,那都是自己选的!咱们犯不着心疼,知么!”
青娘面容清淡,点点,依在程茜怀中慢慢:“嗯,咱们犯不着心疼。”
......
春日晴好,再说回凌波轩这边。
湖中赛舟,几方争霸,最后倒殃及了旁观者。黎珍年小力有不逮,输了。大家面面相觑,继而纷纷欢呼,说到时要在园子里另找地方,再一起好好玩一场。
待回了岸边,计嬷嬷看时候不早,请几位小姐到知春堂的花厅吃晚饭。大家笑盈盈地洗了手,彼此说笑着由小丫鬟服侍着过了桥。
此刻已是黄昏,林间镂空雕刻的飞檐青石里已点了蜡烛,光晕斑斑。泛红轩檐下的羊角灯笼红彤彤的,照在青石砖上,映着繁花碧草,更添一重喜气。
青娘与陆夫人程茜站在阶前的桃花树下说话,上乌云一般的发髻,侧面簪一朵白牡丹大花,雍容华丽,如昆山夜光,散发着粼粼光。
“她可真美啊,我再没见过比她还美的人了。”婉姐儿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