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你得再给各送十套，好妹妹，我真真是推拒不了。她们上京访友，人家见了实在喜欢，我又推拒不了，你也知我家中情况，好容易站稳了脚跟，能不让人家失望就尽量不要，她家与那启阳侯府的孙夫人是手帕之交，若是打开了京都的门路，妹妹，咱们的好日子且在后呢。”

        季南嘉气不打一来，压低声音：“要真心疼苗然就该早早考了出去，上京都过自己的日子，省的天天的两不是人。”

        郑明翰被知府举荐进了县学，如今难得归家，为乡试准备。

        季南嘉狠狠的剜了二人一眼，文弱的男人讪讪的低下：“郑夫人。”

        一个文弱书生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上了楼，郑明成跟在后，看见妻子站在一旁不由对季南嘉出笑容。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自知。

        季南嘉冷笑：“那就这么天天看着你母亲和妹妹为难苗然？这次是送个通房，下次是不是就送妾了？”

        男人连连摆手，“我不要的，我只要阿然。”

        食肆里的活儿刘家夫妻逐渐上手，季南嘉就慢慢专心研制化妆品和护肤品，了护肤的雪花膏，这个是最好的，也是材料最容易收集的，真正的高门大有祖传的护肤秘方，像这种小城里天价用不起，又没有底蕴的中层官家妇人是极为需要的。

        可到底底蕴不足，苗家是城里的富，这个本是双方互惠互利的好事，偏生柳家女人自持份，柳母见妯娌的儿子迎娶官家小姐，自家儿子只能个商之女，自然是对苗然百般刁难。

        男人连忙拱手：“多谢！”

        与季南嘉一直合作的是城中柳家的孙媳，苗然被柳家众人看低，郁闷间来到她的食肆点了酒喝的微醺，那会子下午正好没人，她也是初开店面，名尚未打出去，见她孤一人面色愁苦，不禁劝了几句，二人也算得志同合，就这样结交下来了。

        侍女行了礼：“回夫人，正跟郑爷喝酒呢。”

        季南嘉摇了摇，这两口子就可着他们夫妻嚯嚯：“赶紧让他带苗然回府。”

        在朝为官，共妻之名，属实不好听。

        “如今好了，卸掉家的差事，除去你填补进去的嫁妆，剩下的和你的铺子盈利总和，总归说她们求着你的，怕她们作甚？”季南嘉替她斟酒。

        季南嘉暗叹，门不当不对可不就是如此，别说这种封建时代，就是现代活生生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柳家自持书香门第，不过也只是柳家长子在京都被高门千金挑中，靠着妻家勉强爬上了四品，柳家一家鸡犬升天。

        季南嘉摇了摇，每次来都得诉苦，然而她训夫未免也不是乐在其中。

        “唉，要说我还是羡慕你，生的这般绝色不说，自己脑袋也机灵，男人又百依百顺，我还得费心思去哄骗那个不学无术的浑人，真是不能比啊！”苗然感慨的大口吞下杯里的酒。

，季南嘉一边说一边快速的翻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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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明成看着季南嘉气鼓鼓，双眼因酒意水光潋滟，咙一紧，“行了，家去吧。”

        苗然长的圆讨喜，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又大又亮，就是脸上的婴儿多了些，实则也不算丰腴，至少季南嘉前的鼓明显胜过她。

        季南嘉看着醉醺醺的苗然，裹上面巾推开门对着守在外面的侍女：“你家爷在楼下呢？”

        “也不是不行，我尽力。只是你也知我人手不够，还是走品路线吧，越容易得到反而没什么稀罕的。”季南嘉替她倒了杯酒，又了几样下酒菜，二人躲在二楼的小厢房里浅酌。

        男人颓然垂眸，“郑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阿然曾说过她舍不得父母，再者，我又不及秉川兄才华横溢，只怕止步于秀才了。”

        胭脂和口红季南嘉也没少，颜色靓丽，一上市就被哄抢一空。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一天天过去，家里几个未及弱冠之年的男丁都上学院了，春娘的女儿看父母忙碌，自己乖觉的照顾祖母和打扫家里。

        季南嘉叹息，苗然的丈夫跟郑明翰同届考生，郑明翰是案首，而他不过中下游，怪不得他没有信心。

        “可不是！人啊，都是贱的，好好的给不要，非要那得不到的才会正视，男人也是如此，我现在都看开了，老娘要钱有钱，商之女又如何？他柳家在京城也不过一个四品，遍地都是。我大伯父本就瞧不上我公爹一家子，若不是老太太念旧不愿上京，我们这家子怕是连下人的月钱都扣不出。”苗然一拍桌子嗤笑。

        里边苗然开始发酒疯要找季南嘉，季南嘉下巴一扬：“哄去吧！楼上就先不接客了。”

        季南嘉看着他逐渐绽放自己的光芒，隐约觉得书院那一次不过二人黄粱一梦，待他进士及第，只怕也会当没有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