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不到几个时辰,又进了正殿。内室里依依睡得香甜,外面的气氛却颇有些肃穆。秦晋醒了酒,又用了膳,早没了半夜那么不清醒的疯狂和暴怒。他听完云雀的话,淡淡:“所以说,是太子妃专门找人把你叫走的?”
“婢在长秋殿,也只不过是些杂活,太子妃殿下也未曾问过婢这些事情。”
“另外,把云雀叫过来,还有些事,本没问明白。”
他刚想开口,突然内室里传过来了一声:“云雀姐姐?”
云雀从八岁开始就陪着他,情分还是要比旁人多那么一些的,可这些无关紧要的情分,在秦晋的世界里,连筹码都不够格。不万清秋到底和云雀有没有接,她在长秋殿了这么久的事,那么万清秋向万家“告密”的时候,云雀有没有参与?或者是隐瞒?就算她什么都没说,可依依这件事,早晚有一天会兜不住火,除非…除非所有知情人都可以永远闭嘴。
“她知依依的事情了?”秦晋微微皱了皱眉,依依到底是欢馆出,虽说就算他想要个这样的女子,撑死了也不过算是太风,事情不小不大。但当初…他也在皇帝面前说了会把依依送回去,而如今却还养在东里,还是没名没分,偷摸摸地藏着…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赵景一一应下了。
,一应洗漱更衣下来,除了衣料的摩挲声,一屋子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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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因为这一声,猛然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愣了一瞬。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想把依依永远的留在边了,甚至为了可以让她永远光明正大地待在自己边,他不惜大费周章去掩盖她的份。
秦晋靠在椅背上,着眉心,他不发话,云雀也不敢再说话,偌大的大堂,竟是连呼声都听不到。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听到关于万清秋的任何一句话,偏偏,偏偏,她总是不肯放过他。
“是。”
依依醒了。
云雀斟酌了一下,摇了摇:“婢不清楚。但婢斗胆揣测,太子妃殿下应该只是知姑娘的存在,旁的事情,大抵是不清楚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起往内室走去,在路过云雀边的时候,淡漠地丢下了一句:“去求依依吧。”
秦晋心烦意乱,再睁眼看向云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是一丝温度都没有了,云雀跟在他边这么多年,太清楚那个眼神的背后是什么意味,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首:“殿下,云雀跟在您边,从未有过一丝二心,还请您明鉴。”
秦晋收拾齐整,出了内室:“太医来了就候着吧,等依依起来了给她看看,昨天她守了本一天,怕是着了凉。”
太子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没有什么人能真正的走进他。每次他决定舍掉什么人的时候,就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