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发红。

        “真难闻，明明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撕碎了却是苦的呢？

        9岁的小商颜不懂，他只觉得很苦很不喜欢，就像他看到父亲怀中的小男孩儿一样，那是同一种感觉，喜欢又厌恶。

        “不知哎，少爷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呢。”

        小沈九建议他上前打招呼，可面对稍许陌生的父亲，他不敢。

        “他是我弟弟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听我爷爷说，严祈并不是少爷的弟弟呢，而且他姓严，和老爷也没有血缘关系。”

        “那为什么爸爸总是抱着他却不来看我？是我不讨人喜欢吗？”

        小沈九懵懵懂懂，但却知拼命摇，他牵起小商颜的手摇晃着说：“少爷很讨人喜欢呀，沈九很喜欢和少爷一起玩！”

        年幼的小商颜唯一的安大概只有这么一个人，能陪伴他的，成为朋友的，只有沈九。

        “那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嗯，我陪你！”

        两个小男孩儿一路小跑，又是紧张又是忸怩地跑到了男人面前。

        小商颜知该叫爸爸的，可是他太久没有见到他，紧张地直扣手心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小沈九推了他好几下，在男人疑惑又冰冷的眼神中小商颜这才嗫嚅着开口。

        “爸爸…………”

        抱着孩子的男人并没有小男孩儿想象中的温柔回应，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给他。

        他很困惑，很尴尬，转过看向小沈九，他却笑着让他再叫一声，小商颜鼓足了勇气再一次大声地喊出了声。

        “爸爸！”

        这一声很洪亮，洪亮到让商逸怀中的小男孩儿笑着模仿起来。

        “爸爸！爸爸！”

        小商颜仰着，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期待，可他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反而笑着摸起严祈的额柔声应他。

        那一刻，他错愕，彷徨，无助，委屈，他还想争取，忍着酸涩的鼻子问他：“爸爸是来看颜儿的吗？”

        “你爷爷呢？”

        他终于和他说话了，小商颜抑制不住地开心，回过指着不远的宅子回答：“爷爷在书房，在写经。”

        商逸看向远，果然他父亲不肯见他，说什么忙公司其实是在书房里练习他的书法。

        “你能带我进去吗？那些人会拦我。”

        父亲的要求小商颜不会拒绝，他欣然点又小跑着去给他开路，可刚走几步他就折返了回来。

        商逸正疑惑着，小商颜对着他抬起了小手，“可以牵牵吗？”

        为了能进去，商逸没有拒绝他，垂下一只手任由小商颜牵住了两手指。

        他还小，两条也不长，牵着大人的手需要跑起来才行。

        小商颜第一次牵到父亲的手开心得不行，时不时仰看他，可每一次仰他总能看到那个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会冲他傻乎乎地笑，甚至还想挣扎着下来玩儿，可他的父亲抱得很紧，纵使只有一条手臂支撑，他也没有放他下来。

        小小的商颜第一次羡慕别人，在老宅长大的他从小被视若珍宝，从来都是别人羡慕他，没有他羡慕过别人，今天他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

        小商颜的地位足够带商逸进入老宅，他也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亲生儿子，但也仅仅是觉得他好用而已。

        一个作为任务交差的工，没必要有多余的感情。

        父亲进去了，小商颜也想进书房，但小沈九拉着他没让他进去，他说大人谈话小孩子不能听，两个小男孩儿就这么在门外等了很久，无聊时又聊起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