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颜摇摇，荆素棠的话让她难以接受：“不。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工业制备和药剂研发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梁悦颜放下验伤报告和档案。401的客厅鸦雀无声。咖啡凉了，热气都凝成了小小的水珠，杯子里下了一场雨。

        “抱歉，我不小心看到的。只是……如果你也遇到了像蓝十三那样的事情，”荆素棠低下，他轻声重复，“我可以帮你。”

        蓝十三。谷十五。陈十四。钟茗欣。薄薄的纸张里承载少女们沉重的人生。

        “如果梁女士……你也是受害者的话，”荆素棠咬咬牙，“我可以帮你。”

        “这件事情当然不会是无偿的。”荆素棠说。

        梁悦颜叹气，她说：“我当然会帮您。只要那不会为你们添乱。”

        梁悦颜略地看每一个受害者的资料，她的手指在代表名字的代号上划过，房内只余纸页翻动的声音。

        “梁女士，我想……让你先看看这些。”

        “初中，高中，都是中学女生，受害者。伤势相似，阴撕裂伤。针对中学女生的猥亵案。嫌疑人都是空白――除了钟茗欣。”　梁悦颜很锐，“等等，为什么钟茗欣的名字不是代号？”

        在翻开之前，梁悦颜以询问的目光再次向荆素棠确认，荆素棠点点。

        “事实上，就在最近警方的卧底从黑市获取到了几种药剂，不同药剂的通名虽然不一样，但功效非常相似。我们需要知这几种药剂的成分，以及原料。”荆素棠用着最诚恳的语气说，“我保证这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法医也会帮你……”

        梁悦颜还是沉默。

        “我知有人欺负你了。”荆素棠说，他有点心虚，“我可以帮你告他。”

        “她们内发现的药代谢得很快，几乎没法确认是什么物质，法医认为，原料也许是萤石素。”荆素棠说，“我刚好看见，萤石素是梁女士的专利。如果可以……我想邀请梁女士你加入法医的研究小组。”

        这个档案袋早就应该被拿出来，那里面有着荆素棠获得的全信息。按时间倒序，蓝十三的卷宗放在最上面。厚厚一沓，是跨越两年间数个少女的遭遇。

        “在今年年初她已经成年，她自愿退出份保护计划，以本人份面对警方和律师，向他们提供案件相关的证据。”

        荆素棠咬住下，他重重点，他说：“我后天来接你过去。”

        梁悦颜回答：“我猜到你看到我的病历了。”

        他踩在她的伤口上给她谈条件。

        荆素棠哑然，接踵而来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难堪。

        梁悦颜沉默，从她的神情中荆素棠没法读到答案，甚至连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察觉。

        “谢谢你，梁女士。”

        “是的。”荆素棠深了一口气，“这也是我来找梁女士你的原因。”

        “为什么？”梁悦颜一怔。

        她的那句话一瞬间拨开了荆素棠面前的雾。

        他看着梁悦颜的眼睛：“梁女士，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得到。”

        他很久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梁悦颜突然笑了，她笑得畅快，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律师先生，您怎么帮我？那是我的丈夫，我能告他婚内强吗？”

        “她真了不起。”

        梁悦颜眼中微乎其微的寒意一闪而过，她问：“怎么帮？”

        她又说：“我明天要去一趟海城。律师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后天加入你们。”

        “我把您当一个朋友，所以我会帮您。”梁悦颜说，她的目光如一池澄澈清透的水，在她面前荆素棠的所有技俩无所遁形，“您什么都不需要为我。”

        梁悦颜翻到最后：“如果我的方向没错，她们的共通点是无法确定作案对象的外貌，甚至连出事前一段时间的记忆都出现残缺。我觉得她们被下过药。”

        档案袋乖乖地躺在他的旁边，荆素棠拿起它，递给梁悦颜。

务。

        “对……对不起，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