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有些风闻，”男人抵着下思索起来“那可了不得，被‘狗鼻子’闻到味儿了准得来找您，尤其是那姓沈的……”

        这话逗得谭涛一笑，随即故作严肃地偏过:“诶！哪有自己咒自己的，当心好的不灵――”他重重地拍了拍谭有嚣的大:“坏的灵！”

        这才像咒人，父子俩笑起来，演戏真比杀人还累，谭有嚣紧拳，差点控制不住地垮下脸来。

        谭涛冷笑，把杯子重重放下，丝毫不在意地在空中一挥手:“沈寰宇？他啊……呵，洛峡的徒弟，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欣赏……不过太守本分，他们那一帮警察都是，我就看不惯整天嚷嚷着要为人民服务的……但他暂时还成不了威胁，我并不担心。”

        受苦？谭有嚣想不出还能有比他以前受得那些更苦的，左右不过被枪毙，人这一生谁还离得了个“死”字。

        而旁边谭涛突然话锋一转，说:“有嚣啊，下周三我要去普海市见位老朋友，你也跟着一去。他的大女儿同你年龄相仿，想想也是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了――回去之后好好收拾收拾，别到地方了叫人家见笑。”

        “您难是想我……联姻？”

有良知的人啊。况且，父子之间哪儿有隔夜的仇？就算是您把我给打死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天生命浅福薄，白费了爸的一番良苦用心，枉来这儿走一遭，饶是当了鬼，怕是也不舍得踏过奈何桥！”

        谭有嚣听他意有所指，便抬手往脖子上一抹，略微有些刺痛了，才想起来许是宁竹安给咬的，索笑点点，把事情敷衍了过去。

        老东西的暗示已经快变成明示了，再装傻就显得假。谭有嚣直了腰板，一笑，称得上灿烂:“这事交给我吧。”至于要怎么理，就全由他说得算了。

        “好孩子，这才像我。”谭涛连说了几个好，欣地了他的颈侧，却无意瞥到了衣领下的牙印，是个相当新的伤口，周围一圈还泛着红，中年男人拿开手后又多看了几眼，缓声说:“你这个年纪么，是爱玩些，但该收敛点，别跟些不三不四的混着。”

        “那我该派谁去呢？他已经玩起失踪了。”

        “爸不如抓紧把潘龙理掉。”

        谭涛缓慢收起笑容:“我都这把年纪了，眼睛一闭，随时撂开手也就走了，可我能这样吗？不能啊！手底下那么多人都等着我来安排。你大哥子骨不好，你二哥――不说他也罢！都靠不住嗒……我三令五申过不要再在国内碰那些生意，结果手底下还是有人惹事！你以为我怕警察吗？我只怕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家业最后守不住，要你们平白无故陪我受苦！”

        “而且有人告诉我，潘龙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打着我的名跟毒贩子勾结，就在赌场里。”谭涛给自己说得生气了，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连喝了好几口。

        “我这心里其实也烦呐。”

        “我更担心的是有人要趁火打劫。上次工地出事不下去，这次直接给老子扣了大锅。有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