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我?”
“你能陪我打破一个闭环吗?”
萧欠终于敛起了笑。第一次,他这样认真地看向我:“是吗?”
这天我步行去拜访,路间有香气。
清虚幻与现实。
“你真是没有一点感情。”
我抬起一只手,用指腹描绘起他漂亮的眉眼:“我想要打破一个闭环。”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静地靠在我肩膀上很久,很久以后才恢复清醒;然后打开灯,搭在床边似笑非笑的凝望我:“罗缚。”
萧欠缓慢地起,走到我跟前,捧起我的脸很轻很轻地呢喃了一句:“罗缚,对我诚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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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漂亮有什么用?漂亮的男人就是灾难。” 林小姐总喜欢这么说,但没过多久又会惆怅,“男人不漂亮,好像也没什么用。”
有风来,穿过帘子,散了苦味。
白兰花开了,我在路间闻到了。
床柜上,灯光乍明乍灭;他跪在地上,拖起我的手,从领口开始一路往下动着:“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所以你想要我的什么呢?我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萧欠转面向我,将烟熄灭,坐在藤椅上把舒展开来,他的眼尾微红,眼神中透着很深的倦意,“罗缚,你明明对我没有望。”
林小姐今年已近五十。年轻时爱上了一个美人,被他骗财骗色,最后捉在床。她一时气不过用平底锅将美人拍死了,随后十年几乎在官司与监狱中来来去去,后来一直孤独,生意倒是越越大。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萧欠稍稍滞愣了下;很久以后,他终于朝我和煦笑起:“荣幸至极,我的小姐。”
大约是从我上看见她年轻时的样子,她对我格外宽厚,每每见面总是警告我要对萧欠小心提防。
今夜没有月光。
她总担心我走她年轻时的老路,某天黄昏时侧靠在贵妃榻上,将自己沉入藕粉色印花垫里,一支烟斗辗转于手,被她抽得仙死,任由思绪回到许多年前,她轻叹着:“美人啊……一旦他在你面前脆弱……你就完了。”
萧欠半真半假地说着笑,从床上下去,站在窗边替自己点了一支烟。于昏黄的光下,他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在绛紫色长衫里,两只手指夹着烟,满屋的苦味浸入人肺,总有些不明所以的萧条。
我没有回答。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时,房间蒙上一层很浅的蓝,妆台前,我将卡其色眉粉扫在眼眶上,在眼之间铺了层粉,再用了些玫瑰水。今日我与林小姐有约。
“供养我?”
她是我的邻居,从第一天搬来半山时便热情地款待了我,与我交谈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先生,太漂亮。男人啊,越漂亮,越狠毒。”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能隐约窥见他支离破碎的心脏。
年轻的男人,垂下他美丽的颅,就像是一只在悬崖边摇摇坠的蝴蝶:“你想怎么照顾我?”
“还是……”他的目光开始聚焦,眼睛随而变得狭长,“你想告诉我,其实你也爱我?”
我将坐正,看他耷拉着手拨弄衣摆:“我许诺过你父亲会好好照顾你。”
好奇怪,他总是很执着于爱。
“危险哦小妹。”
我久久地凝望着萧欠,我不懂他为什么总是执着于一些这么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