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酒一饮而尽。期间楚远安觉得他喝慢了,把杯底一抬,来不及吞下的酒便下来,浸了陈辞的衣领。
他不觉得楚远安会拒绝。
他说着,嘿嘿笑两声,眼神赤得要撕开陈辞衣服似的。
可楚远安不是。
他色熏心,居然忘了楚远安的姓。
楚远安却在极短暂的冷厉后放缓了神色,笑了下,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圆场:“您看得上他,我本不该拒绝。只不过他呢,生胆小,恐怕伺候不周,倒是我的过错了。是不是,陈辞?”
他是b市隔c市的主政官,姓白,能力虎虎,好色的名声倒是广为传。他说起来和楚远安是平级,不过他在c市呆的久了,年纪也大些,自觉比楚远安这个新升上来的资历久,说话便没什么顾忌。
c市的主政官心念电转,桌上众人也在这小小的试探交锋中各自考量。
楚远安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酒桌上的人心里门清,却都仿佛很和睦地笑了起来,举杯和楚远安攀谈。
陈辞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接过酒,转看了下那白先生,:“白先生,对不起。”
当然了,若是没什么背景的,升上来当然要巴结人。
而且政坛同僚之间,互相换东西玩,本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嘛。
白先生忙:“哪里有生气!楚先生太客气了,一句戏言罢了,弄得楚先生动怒,倒损了同僚情分。”
楚远安伸手摩挲陈辞下巴,看那人一眼,漫不经心:“不敢当,小玩意儿罢了。”
这是楚远安第一次亮相,若是别人一句话他就把自己的东西给了出去,以后他还怎么混?
他喝的是酒,全的是楚远安的手腕和脸面,而警告的,却是像白先生这样觊觎别人东西的人。
除非这姓楚的是楚家的嫡系,但那位……也没听说他有个儿子啊?
桌上人都清楚,白先生自然也清楚,众人微笑着,眼睛看着陈辞,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鲜少有这么明显的恐惧情绪,瑟缩发抖的,跪在楚远安脚下,把下巴放在他膝盖上,像可怜的羔羊。
那人连声称是,又:“既然是小玩意儿……不知楚先生愿不愿意给个面子,让我们也……尝尝鲜?”
姓白的直接看了,却还保留着基本的清醒,深口气笑:“哟哟哟,这么粘人?那便算了,总不好让楚先生心疼。”
楚远安调令下来没三天,他们能有什么同僚情分?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他给了楚远安台阶下,楚远安却:“心疼?”
这一眼,在原本的冷淡疏离之中,又带着瑟缩的恐慌,让人不由得想象他在男人下盈盈泪,哭泣呻的样子。
楚远安不知发没发觉陈辞的异常,只侧看了那人一眼。
陈辞全僵,不自觉抱着楚远安的,也不吭声,只抬看了那人一眼。
还是边上人眼神火热,忍不住:“这是陈辞?哟,大腕儿啊,看这乖顺的,楚先生好手段。”
只一眼,那人便知自己说错话了。
楚远安这才放过陈辞,淡淡说一句“没你事了,吧”,然后让
楚家的人……不,等等,即使是楚家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有这个底气,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他嗤笑了下,抬起陈辞下巴就是一巴掌,然后把酒给他,冷冷:“喝了,给白先生赔个不是。”
陈辞其实也这么觉得,当即浑僵,忍不住往楚远安上靠了靠,侧把脸埋在了他膝盖间,浑细微地发着抖。
而陈辞被楚远安按着连喝了三杯,衣领透,脸上五指红痕清晰可见,整个人狼狈不堪。
楚远安还要他喝第四杯,白先生才回过神来,连忙:“好啦好啦,哎哟,多大的事,您这样折腾他。”
楚远安微笑:“您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