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磊脖子一梗，又想去摸茹茵额，也被躲开了，对他避若蛇蝎，哑然失笑。

姚磊坐到床边与她视线持平，略有无奈：“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我以为你知。”她淡淡地说。

小月子。姚磊也来了几次电话，说赶最近的飞机回家。茹茵嫌烦，蒙就睡，可也挡不住蓝母的唉声叹气。

她看过他少年时的青涩稚，也见过青年时的意气风发，如今而立，态不见臃，目光与神态却老练油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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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磊回来已是三日之后，茹茵本已有所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从听见他在客厅与父母对话起，她脑袋里有弦一直紧绷着，直到他开门进来，那张看了近十年的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铮的一声，弦断了。

“说什么傻呢？”姚磊说，“孩子没了咱们可以再要，动不动提离婚干啥，伤感情啊。”

“咋的啦？”

姚磊表情有点僵的，茹茵并非动则拿离婚当挡箭牌的人，此时表情也不像开玩笑，他仍旧淡定：“你还没恢复，有什么事等好了再说。”

“我知什么啊？”姚磊说，“我一听到消息都懵了，上叫人定了最近的机票回来，紧赶慢赶赶回来你一开口就跟我提离婚，原因还叫我猜，你说……”看到茹茵嘴似在颤动，他打住，“你别哭哎……有话咱好好说，离婚是想都不用想，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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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摊牌

“……”姚磊盯着她发脑袋，无语片刻，实际上听到孩子没了的第一时间，他也抑不住剜心刺骨的痛，如今茹茵把离婚摊开说，更叫他心闪过一丝被抓在床的心慌。

夜晚她偷偷过眼泪，倒不是想念那个未见面的孩子，而是为自己如今的境可悲，也更加坚定不想生孩子的念。

她很少这么吆喝他，通常绵绵的一句“老公”，能把他哄得酥到骨里去，如今眼前的女人看着十分陌生，她从什么时候暴这样强的一面？他此前竟然毫无知觉。

茹茵眼神前所未有的陌生，用自己也惊讶的冷漠声音：“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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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抽过一张纸巾往茹茵那递去，她没接，直接躺下钻进被窝里。

茹茵睨了他一眼，像看到什么肮脏东西似的，又立转开视线。

姚磊坐到床沿，问：“感觉怎么样了？”

至于那三个可能是孩子父亲的男人，早不知忘到哪个旮旯去了。

姚磊愣了一瞬，旋即的轻笑容易让人将之和商场的八面玲珑挂钩，情绪掩盖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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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茵能感觉到他风尘仆仆的疲态，心涌起狼狈的快感。她撑着双手坐起来，歪着脑袋把压得凌乱的发全拨到一侧。

他似乎丝毫不怀疑孩子的真伪，也对，他忙得连茹茵的生理期都没印象，每个月的房事像按时按量交作业，另一方面茹茵也在时间上撒了点小谎。瞒天过海这事没有别之分，只有人与人之间手段高低之别。

“爸妈在这里我不跟你吵，

“姚磊！”茹茵提高声调。

见她就不回答，姚磊伸手想抚摸她脸颊，茹茵忽然伸手格挡开了。

“我要说的说完了，等爸妈回去了，我就搬出去，离婚协议我会留下来给你。”

茹茵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