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向生高比带柜的书桌高出一截,他先轻轻敲了敲书桌的侧板,才开口: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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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阿吉他送你回去?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池向生眼担忧。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低声:抱歉,打扰同学你学习了,我给你的微信发了信息,但你没有回。
女孩慌慌张张地抓起手机,帘子也落了下来,池向生想着等她看完应该会直接回微信,正打算要走,帘子又被掀了起来。
我家就在附近,走回去就行了。
他收回视线:怎么回事?不是有雨伞吗?
本来就安静的自习室更加静谧,池向生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落地窗的白色电动窗帘自动落下,他把一张张桌子上消毒再拭干净,椅子推放好,布帘统一挂在同一侧,正在储物间拿尘时,自习室的自动门打开了。
她打了个
分客人的座位是约到今晚打烊时的,池向生在客服号里跟这些客人一一发去外卖菜单,很快有了不少回复,只有7号座的「铃兰」没有回他。
城市内涝,主干灌满水,平时日夜川不息的路,如今只有零星几辆车辆在路中央熄火,像被黏在蛛网上动弹不得的可怜萤火虫,只剩屁闪着微弱光芒。
女孩点:有带的。
她浑透,刘海凌乱,发丝黏在脸侧,整张小脸都哒哒的,更不用说上的T恤和牛仔,全透了。
有人因为没带雨伞发愁,有人担心今晚晚餐没着落。
池向生回,再次弯下腰。
角落的7号座亮着灯,池向生走过去,印着自习室LOGO的布帘挂了起来,灯光如蜜,从帘子下方能窥见里面的人儿正在抖脚,当他走到书桌旁时,那人蓦地停住,脚不再有节奏地抖动了。
落雨敲打在玻璃上宛如碎石,楼下主干喇叭声频繁响起,不少人被扰乱了思绪,索端杯子到茶水区休息片刻。
她的双颊泛起红,眼仁儿乌黑水,这么近的距离,连边细小的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帘子很快被掀起一角,女孩一双黑眸睁得又圆又大,像初生鹿崽,声音很轻:怎么了?
说完她就跟两人别,匆匆离去。
不用了不用了。女孩急忙拒绝,真的很近,走一个路口就到了,不用钻巷子。
池向生走出储物间,看见是那女孩。
自习室的客人陆续离开,最后走的是「铃兰」,阿吉问她有没有伞,没有的话可以跟自习室借一把。
池向生想了想,开门走进自习区。
玲珑有致,粉里透白。
女孩小声说:麻烦你,我要烧鹅饭,再加一个一个咸。
池向生弯下腰,想要凑近她说话,没想到女孩竟受惊般大一口气,并往旁边躲了躲。
本来明艳艳的天,下午五点后开始积聚起乌云,是一团一团被踩脏的棉絮。
女孩喊住他的声音只有气,没有声音,轻飘飘的,蒲公英的绒一样落进他耳朵里。
风、风太大被跑了女孩声音越来越小,我想跟你借把雨伞可以吗阿、阿嚏!
阿吉热情介绍: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有准备爱心雨伞的,然后今晚需要叫餐的客人可以来我这里报名,我直接去楼下烧鹅店帮大家买回来。
原本略宽松的浅粉上衣,被雨水浸后紧紧贴服在她上,池向生有些意外,原来这女孩是株已经长开的铃兰。
叔叔。
到晚上打烊时,雨依然滂沱,时不时有电闪雷鸣。
池向生收拾着茶水台,问:你怎么回家啊?这时候很难叫车吧?
阿吉家住得远,池向生让他先走,剩下的工作他来,阿吉谢过老板也离开了。
池向生像平日一样笑得温柔:行,没问题啊。
:哎呀,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