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我从没想过要入本土中国或韩国人的群之中,通过那次短暂的接,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文化、习俗、乃至生活方式都跟我截然不同,被'同类'排斥在外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也不打算在已经成年的年纪强行加入。我只是……我觉得如果亲生父母还在天上看着我,不会希望我连这一点点微小的努力都不肯。
不能入,至少可以试着了解。如果我有下一代(啊,谈论这些总觉得好羞耻),也许通过从小的培养、熏陶、言传教,他们可以不必经历这种'明明是同胞,但又不是同胞'的尴尬和隔阂。
偏偏这些都不能对他说。尽从未明言(以他的格,大概永远都不会挑明吧),但我能感觉到,随着年龄增长,他比爸爸妈妈更不喜欢我及‘生父母’这个区域。他认为我是属于英国、属于克拉克家的,没能承担养育责任的那对亚裔夫妻不该在我心里占据过高的地位。而且孩子什么的,是个男人都会被吓跑的吧?
整整一夜,聊天界面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又变回了那副阴阳怪气、‘我要跟你冷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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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懂神经病的发病机制,加上最近米歇拉似乎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撇开人不人渣的论断,“第一个不在父母眼底下交往的男友”总是一个颇侵略感的衔,妈妈表现出了无与比的好奇心,好奇到几乎有点儿反常,一有时间就旁敲侧击他的名字、学历、我们如何相识、又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弄得我非常大。
截止到毕业舞会当天早晨,我们――我和艾瑞克,已经好几天没能单独说上话了。
“你要吃点什么?”时针刚刚指向七点,他已经从健房锻炼完毕,着一刚洗过的、半干的发坐在餐桌前,“家里有刚烤好的香蕉杏仁味的燕麦粥(名字叫粥,但它其实是种烤制的食物,口感类似碗装的曲奇,是将燕麦和坚果用牛/豆/羊浸泡一夜,再放进烤箱烤熟,最后码上水果、巧克力或蔓越莓碎等制作完成的。因为营养又好吃,作为早餐很受欢迎)。”
“哦,”最近几乎每天都要出门,不是指甲就是美发护理,再不然就是陪妈妈逛街(其实我不明白有什么可逛的),昨天下午我们甚至在美容院里耗费了足足四个半小时,以致于我总是睡不够,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往厨房走:“它在哪儿?”
艾瑞克无奈的起,上隔热手套亲自把它端了出来:“你去坐着吧。”
落座后我才注意到他的盘子里尽是些盐水西蓝花(?)、白煮和生番茄,哦,还有一杯白粉和几片棕色的什么都没抹的烤吐司――只有短时间内必须增肌时查理才会吃这个,而且是愁眉苦脸的吃。喝了一口酸甜冰镇的青柠橘子汁,我彻底清醒了:“你在塑形?”
神经病不想理我。我用勺子舀了一口的燕麦粥,边在桌子底下勾他的脚踝:“难你还不知?今年夏天我们不去海边了。”练出一肌肉也没地方展示,再说他本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啊。
“……我知。”不堪扰,哥哥终于抬看了我一眼,字面意义上的一眼――他仿佛是一只直面猎人枪口的小鹿,立刻又把脑袋低了回去。
倏地紧了勺子柄,我狠狠掐了一把大,好提醒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你去修眉了?”
英国男,尤其是年轻男孩子非常注重个人形象,他们会认真搭衣物、心挑选首饰,每年修剪发型以紧跟,讲究一点的还会香水留胡子,没人会对这些行为评论足,‘致’被认为是文明的现,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但是‘致’和‘娘气’之间始终存在着一条约定俗成的界限,有些我也搞不明白,比如须后水可以,膏就不行(……);每天发蜡可以,去理发店修眉就不行……
高加索人发旺盛,克拉克家族也没有地中海基因(这在英格兰绝对是件令人艳羡的事儿),所以他的眉一直都是男孩子最常见的那种,杂乱无章、野蛮生长,近几年就行这种,看起来生气,也显得人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