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安珀一钻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两杯热巧克力。

        发现我没有对置气，米歇拉放松不少，她一边取出黄油和果酱，一边看了一眼窗外，不太赞同的对我说：“下午可能会下雪。”

        “我不能歉……”热巧克力丝甜蜜，上面还漂着一层五颜六色的迷你棉花糖，我一边心算卡路里一边自暴自弃的喝下一大口，愁眉苦脸、期期艾艾的小声回说：“如果歉，他可能会比现在更加生气。”

        安珀夸张的竖起眉：“这又是因为什么？”

然不会不领情。手忙脚乱的拧紧化妆品的盖子，我又最后瞄了一眼静默的手机，它还是冷冰冰的，漆黑的屏幕没有丝毫亮起的意思，我终于恼恨起来，把它丢在卫生间里，一个人下楼吃饭了。

        我还记挂着卫生间里的手机，食不知味的用刀尖拨弄煎：“只是小雪罢了，而且就两条街。”

        “昨晚睡得好吗？”刚从烤盘里端出的馅饼热气燎人，祖母着隔热手套，用一把银质小刀干净利落的将它切分成了等大的八块儿，她将其中一块儿装进盘子递给我，闲话家常般问：“今天有什么打算，准备和朋友们出门逛街吗？”

        我能看出她的无语，神情介于‘哦，你们又吵架了’和‘居然就为这么点事儿’之间，金发美少女叹了口气：“那你……我是说，你试过主动找他吗？好好个歉什么的。”

        “也许吧。”我吃着馅饼糊其辞，没有彻底否决这个提议，“下午我可能会去莫里森家看望小杰弗里。”

        “好吧，”妈妈最终妥协，“别忘了围巾，这个天气，感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

        她说的没错，午后确实下了场雪，而且经过北风加持，预报中的‘小雪’也备了中雪才有的破坏力。当我着围巾抵达目的地时，发和脸颊都漉漉的，女朋友大惊失色，飞快的找来一张浴巾，把我整个人裹在里面。

        歉？擤鼻涕的动作倏地一顿，我心虚无比的低咳了一声。的确，哥哥的要求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比去快餐店吃薯条时要求双倍辣酱更加合理，甜言蜜语人人都说，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烦难。

        花了十多分钟刷牙洗漱，又花了不少时间梳化妆，不知什么时候早餐桌被几位辛勤早起的大人铺的满满当当，忽高忽低的、查理和爷爷的谈话声与烤吐司和煎香的香气一飘出老远，他们正高谈阔论最近的政治新闻，我爸爸不怎么热衷于育赛事，却是一名新闻频的忠实观众。

        我于是捧着白瓷杯，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顺便跟她控诉了一番艾瑞克至今没有联系我的昭著恶行。女朋友迅速抓到重点：“也就是说，你们吵架了？”

        62

        圣诞节翌日是全国知名的‘打折日’，大到家小到袜子，几乎所有东西都会被半价抛售。八九年级的时候我会和安珀、凯瑟琳她们一起，去附近的商场挑选裙子短靴，最近几年就没那个必要了——网络购物兴起，在家就能获得同等力度的折扣，为什么还要着寒风出门逛街呢？

        我很没出息的了鼻子：“可以这么说吧。”

        皱巴巴的小猴子将满两个月，他父亲为他取名杰弗里，跟他的曾祖父同名。

        “你怎么了？”二十秒过去，女友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