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兵得到的消息北路军统帅是武进伯朱冕，朱荣之子。此人也算得上大明名将，手下又是兵强将，不料竟如此一败涂地。”

        “着实壮观有气度，气吞山河。”朱恒翘首眺望。

        ……

        说到这里，周梦雄的脸色闪过一丝怀古悲凉的惆怅，又被一种激动的红色覆盖，脸上呈现出丧心病狂一般的异样红。

        二人一齐俯视下方，战火仍在延续，火光和血光搅得天地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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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梦雄的情绪渐渐落下，正色：“突破北线只是前提，关键还有九江一役。”

        血腥与硝烟弥漫天地，饶是在高高的箭塔上仍然气味烈，妇人已经干呕装了。周梦雄却说：“朱兄，干一杯，今日请你看的这出戏，与廷中长袖细腰的戏相比如何？”

        听到这里，周梦雄一张胡须横生的脸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正是，武进伯也是在南京之役的时候像燕王的一干人……竖子不过如此！当年若老夫掌兵，何至于此！”

海中行走一般。

        “老爷，……家的琴弦断了。”妇人吓得跪伏在地。

        张宁的足迹遍布九江城每个角落，几乎每个普通的士卒都能经常见到他。他的脸明显消瘦，也显得十分沉默，但总会说几

        周梦雄轻松地说：“神机营剩下的全在这里，还有五军营兵全数和一半的步军。这一仗下来，京营就剩躲在鄂王城的五军营残，还有在九江那边的三千营。”

        周梦雄回扫了一眼那妇人一眼：“刘麻子不是说你见过世面么？弹啊，真是败兴！”

        朱恒长叹了一声，“这是定鼎天下的一战啊！”

        在九江的张宁还没能知北路军的战况。前阵子有内侍省密探夜里从甘棠湖偷偷出去，探得了些外面的消息，周梦雄已经率兵出动。此时张宁认为周梦雄的军队还得和官军北路周旋好一阵子，能不能突破北线不知，但张宁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会这么快有战果。

        每当旁晚时，九江就是一座死城。官军的火炮不再咆哮，火也消停了，从城上换下来的将士疲惫不堪死气沉沉。除此之外，城里的百姓也几乎销声敛迹，兴许有少数没跑的也不知躲在什么地方，街上不见人迹。

        朱恒忙：“当初在武昌，人人都促周老英雄尽快出兵，您为大局作想不急不躁方有今日之大胜；不过老夫等当初也是担忧在九江的湘王……”朱恒此时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没办法，别人不懂这场战役获胜的巨大功劳，朱堂还能不懂么？

        朱恒问：“此地被围的官军是京营官兵？”

        血还没结束，前方黑压压一片官军步军正慢慢近，人群上空的长兵如一片树林，旌旗在空中好似云一般在风中飘。

        “哪里哪里，不可同日而语。”周梦雄顿时收敛了些猖狂的作态，“老夫也有错，高估了官军的能耐，以至于让湘王又多了些时日的艰险。”

        随着时日临近冬月间，气候越来越冷，城中伤病很多、缺郎中，情况已一日不如一日。城外的阵地在前段时间逐渐弃守，因为兵疲敝已无能为力，现在唯一的防线只剩一残破不全的城墙，随时可能破城。

        就在这时，大骑兵已经从营寨中间的空隙冲过，却见后面一大群拿长枪的步兵了上来，人数之多如人海一般。失去锐气的官军骑兵不敢上前强冲阵，只得又乱纷纷地掉向别的方向突围，沿途在各营火程内穿行，烟雾缭绕铳声络绎不绝弹如雨下，人仰翻的场面四可见。眼睛看得见的地方，随可见人和的尸，地上成片的血污，尸山血海如同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