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麻子正色：“咱们出来打仗，不是图安逸的。村庄里人多眼杂，中军在那

        周梦雄之前就派人通过关系花钱买通了江北官军中一个中级将领和几个底层武将，借此获得了官军的大致情况。北路官军目前署在黄州南，虽已全渡过长江，但并未急着继续南下，而是在长江南岸起几个大营寨堵截援军。

        但剩下的卫所兵一万余众倒没入周梦雄的法眼，内地卫所多年未用兵，加上制度加速糜烂，每年只由都司筹办训练两次，战斗力实在有限，可能只比毫无组织的绿林乌合之众强一点。

        周梦雄傍晚时分才回到中军临时驻扎的一个破庙，浑已透。不料刚一进屋檐下，上有瓦了，雨就似乎没下了。

        另一个说：“不远有个村子，听说驻扎在那里的是虎贲营一，大帅为何不住村子选这么个破地方？”

        神机营和五军营都是京营兵，有的在永乐帝时期参与过北征蒙古的磨练，又因士卒多是世袭，子承父业新入兵员也有过较好的军事训练；中级武官多出兵武举，除了考弓骑刀枪棍棒，还要考兵法理论，武举过关的将领素质较高，比草莽农夫当然过之无不及。京营对于周梦雄的新军来说是强军，不能等闲视之。

        这路人以京营和地方卫军为主，号称十万，但周梦雄得到的情报是：神机营三兵即中军左掖右掖人数大约在一万五千人左右；五军营全，五营兵总数应不到三万；另有河南诸府、湖广黄州德安等地卫所兵一万多人。满打满算不到六万人，但加上官军吃空饷的虚数和一些临时征召没兵的杂役，号称十万倒也不算嘘。

盾日渐激化。此时一旦湖广军战败，局面定会无法收拾，首辅杨士奇已经当众断言形势若无改观，朝廷必不能支撑起第二次大规模战役。

        第四百五十二章北路角逐（2）

        从武昌到黄州，陆路最短，相距只有两百里。周梦雄的新军几乎全是步兵，慢吞吞的一天只走三四十里，也只有几天时间就进入战场区域了。&%

        细密的小雨撒在空中，风一白蒙蒙地一阵飘，如同烟似的。

        周梦雄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率领大军出征，绝大分人从来没打过仗更没杀过人，士卒以农夫为主。

        虎贲行营为前军，忠武居中，平远居后。全军六万余众，以每哨为行军单位，组成七十二兵，徐徐向黄州南岸进军。人前后连绵十余里地，后面还有运输粮食的民夫数万。人们除了用骡牛等牲口拉车，还有单人手推独轮车，一路上车队成龙十分壮观。

        武昌大军刚过来就遇到这样的天气可不算是好事，浩浩的几万人陷在野地里，只能冒雨安营扎寨，砍柴、挖沟、排水都增加了难度。十月间的天气，被雨淋了更要提防军中骤生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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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数人走进破庙，将一看四面透风的墙，以及布满尘土与蜘蛛网的泥菩萨，不禁说：“今晚大帅要住在这里，怎么没人收拾一下？”

        长江中游武昌附近未见官军水师，但周梦雄照样不敢沿江走水路。目前朱雀军最大一支水师在岳州，有几千人；醴州及武昌两也有少量水军，但未成规模。虚弱的水军无法保障长江航运，随时担心官军水师巡江而上夺粮辎重。周梦雄只能走陆路，粮和辎重亦沿陆路运输。

        北路官军屯兵黄州，位于武昌到九江之间。周梦雄放弃了巧用谋略的路子，准备稳打稳扎先进军黄州，与北路军决战之后再谈援救九江的事儿……天下之大，路也很多；九江之围也急在燃眉。但朱雀军没有制水权，连绵漫长的陆路补给线十分脆弱，周梦雄没法无视黄州官军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