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破败的城墙外面,矗立着两架高高的云车,但是上下一个人都没有。那是不知哪一天官军运来的大型装备,下面有轮子,用厚木板和铁装甲护住,推到了城边上,上面的士兵拿着火铳居高临下攻击城墙上的守军。不过很快云车就遭到了大小火炮的炮击,底层的甲板连同轮子一起被炮轰烂,上面的士卒跑掉之后,这大玩意就弄不走,丢在那里许多天了。每当日出时,能看见太阳挂在那木架上,就好像一古老的风景。
姚姬咀嚼着私人信件里的独特语法,试图理解张宁的思想变化。她能猜测写信时的张宁或许自以为心境有了提高,但姚姬只能承认他确实面临了极度艰难的境以及惨烈的战役,而且再次暴出了脆弱的一面,只是他从来不自知。真正达到“豪杰”“圣贤”境界的人是不会这样倾述的。
但官军挖的壕沟设计有问题,很难排水,一遇到下雨沟里就积满了水,不派人疏通本干不了。所以一下过雨之后,很多天官军都不会跑到壕沟里去。
人们灰土脸,疲力竭,在泥土之中挣扎着等待换防进城休整的日子。某一天,有个士卒拿着火枪从土墙后面翻出来,爬上土沟后就傻在那里,拿着枪对着官军的壕沟开火,然后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拿通条清理枪还想装填,很快引来了噼里啪啦的铳声,箭矢也飞来了,那人终于死在了前面。或许这是他自己愿意选择的结果。
火铳或是用强弓重箭抛能击中守军工事里的人。同时也要付出被对方杀伤的代价。
城被围死是指军队层面,九江并没被真正围死,有好几条路可以出城,比如从北面长江夜出。只不过官军控制了外围地区,这种交通路线变得极不稳定安全。张宁的一封家信从九江送回了武昌,但信中未提及收到过武昌的书信,那封信估计在路上被官军截走了。
他在信中又表出了矛盾和纠结
张宁的心境应该已糟糕到了极点。他回忆过去的所作所为,承认自己的肤浅与不成熟,当初所的一切只是怀着反抗的本能和个人的望,以及以为天命所归般可以实现的模糊理想,很多想当然的考虑……但现实无疑是残酷的,他亲眼看到了战争带来的无数死亡、以及看不见的灾难和伤亡,达到目的的艰难。如果仅仅因为一己之私造成这么大的灾难是否得不偿失?一些私是可以通过别的路满足的,也许得到更少,但代价也会更少。
“在遥远的西方,威灵顿公爵在铁卢之战中几乎全歼法军,对法国皇帝拿破仑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但是威灵顿说了一句话,战争没有胜利者。在我的心里,胜利者威灵顿的军事才能远远不如拿破仑,但他无疑在人文思想上超越了后者,这句话只有怀着对人类苦痛的怜悯心态才能说出来……”
……因为守军开始制节约火药,土堡上的炮很少开炮,官军的回回炮也愈发猖獗,持续对工事内抛毒物开花弹。不过工事内的守军署日渐减少,他们好像已经不太愿意固守前面的沟墙工事;如果此时官军再度以密集人强攻,应该是一攻即破。
不少士卒开始怀念起野战摆开对冲的打法,要死要活都能给个痛快,但此时朱雀军的军力疲敝已难以组织起成规模的反攻,更承担不起伤亡。人们只能在泥土里耗着,忍受着,如同长久的生存挣扎,在绝望中期待着一丝渺小的希望。
第四百五十一章北路角逐(1)
人们总是会在字面上留下很多蛛丝迹,如果张宁的这份家信能够长久保持,并在数百年后重新现世,或许会被人们质疑他是穿越者。信中开始就提及了铁卢战役的“典故”,显然在此时铁卢战役还远远没有发生,存在显著的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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