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人一口气跑了将近一里地，直接奔到了第二墙前面。墙上有个武将拼命喊：“乱兵上不来！列三重长枪阵蹲下，兄弟们在上面齐退敌！”

        “饶命！饶命……”有人跪地求饶，但不知哪里刺来一枪，直接从他的膛上插了进去，接着一只脚就将其踩翻在地。“啊！啊……”有人靠坐在墙边上大张着嘴，脸已经扭曲，双手捂着腹，血污中子出来了一截。

        奇怪的是，全线都崩了中间还有一小人结成严密的圆阵在对峙。两层圆阵，不少人披散发一血污，却排列得十分整齐，前面是拿短兵的，后面是拿长枪或火的，一共只有几十人。零星有铳声，圆阵和周围都有人倒下，混乱的官军纷纷避开，换了几拿火铳的人列队上来，拿支架架上火。

        官军中一员大将策而来，喊：“你们没活路了，投降可免死！”那边一动不动，没人开火也没人回话。

随即抽出短兵从竹篾上冲了过去，进土墙后面。飞溅的血似乎染红了白雾，刀兵盔甲拉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惨叫声，利刃进入肉的那种恐怖的闷响，乱作一团。

        有人对大将说：“这是真匪。”

        但是惊恐的乱兵哪里能列什么阵，他们挤作一团，不知将领在哪里，边也不是自己一队的人，闹哄哄一片丢盔弃甲，有的人被挤下沟里去了，爬都爬不上来。而且败兵的时间也太少了，很快就有大的官军尾随而至。

        旁边有个一脸泥污的武将忍不住说：“咱们好不容易才攻下，英国公……”

        这时，山坡土堡上的火炮轰鸣起来，白雾里能清晰地看见黑漆漆的铁疙瘩在地上动飞行。

        这时有人骑大喊：“别杀了！”“别杀了！”“愿意投降的，丢下兵手放脑袋上，过来！”

        骑着战的张辅来到了土墙边，看着沟墙上铺着的无数竹篾，不远传来人们的惨叫声和炮弹撞在地面上的沉重闷响，但是张辅无动于衷，巍然坐在上面不改色。

        此时叛军在外围的工事作用已经很小，几乎形不成掎角之势，因为工事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形势。如果官军攻城，从工事中侧击攻城队，意味着要从官军围城工事前面过，将军队

        张辅远远地看着，他抬看了一会儿高的土堡，又回顾右边的城墙，目测猜测着双方可能行军的路线。

        官军退得比较迅速，当太阳从白水湖那一爬起来，雾渐渐散去时，人已经从墙后面的旷地上都得差不多。一墙内外，再次留下了大量的尸，狼藉的兵杂物。一面破了几个溅上血污的黄色朱雀旗歪歪地插在地上，在无风的狼藉中耷拉着如同奄奄一息，几个分散的士卒慢慢走过来，一面弯腰随手摸某尸的鼻子，其中一个上前起了旗扛在肩膀上。

        大将等了一会儿，抬起手一挥：“杀了。”“噼噼啪啪……”一阵硝烟，中间的人圈如同一大堆稻草被风刮了一样散架。

        “传令各，押走俘虏后，撤！”张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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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军几乎是全线崩溃，纷纷向后跑，枪械刀盾丢得到都是。后面列阵的几人被乱兵一冲，没放一枪也掉就跑。也有成队的九江军一起丢械投降，幸免被乱兵杀死。

        人群中什么声音都有，“军爷饶命。”“朱文表罪该万死，我不给他卖命了……”“别开枪，我给您磕了……”但是很快响起了铳声和弦响，人群退无可退，越挤越密，人掉进了沟里。乱军没有工，压不能从深沟里爬上墙。

        “外面是深沟，站不住人；又在火炮的程内。让将士们站在旷地上挨炮吗？”张辅转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