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好,很多事不了主。皇后成天欺负我,皇上偏偏治不了她。酸梅汤是热的。陆靖柔不挑拣,凑到杯子边开热气,小口小口地喝。
你是里为数不多真正对我好的人。我故意装傻,不知怎么办。其实我高兴得不得了。你要是你要是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行。我喜欢你不假,可是今天过后我就不能再喜欢你了。先混账话是我自己要说的,我认!
她哽咽了一声,强迫自己继续。
抬,先脸。
萧阙听起来好像有点无奈:听话。
萧阙担心自己倘若有朝一日护不住她,届时万事须得仰仗皇上。虽说如今圣眷正隆,天天总这么风风火火不不顾的,终究不是办法。
嘴上直嚷要走,脚底却像生了似的,一步没挪动。萧阙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条件反地说要。可话说出去了收不回来,本来不及后悔。陆靖柔索一屁坐在他的椅子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本来要干什么来着?
萧阙哑然。陆靖柔借机拽他袖,哼哼唧唧往怀里扑,摆明了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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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脚步声,一双一尘不染的皂靴停在她面前。
我不听话!陆靖柔立刻嘴,我陆靖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吐口唾沫是钉子!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之前送我的东西都给你搬到大门口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现在就走。
萧阙却说:娘娘,您要学着邀。
他居然没生气,陆靖柔更想哭了。
口除了规矩还是规矩,提心吊胆地怕这个怕那个。四周朱红的墙那么高那么远。夜里梦,跑啊跑啊怎么跑都看不到
空气里一阵长久的沉默。陆靖柔低盯着脚下金砖,眼泪一搭一搭往下掉。她拿手胡乱抹着,等待最终审判。
皇上待你不好?
皇上在养心殿见大臣议事,我今儿陪不了你用午膳。过会子叫康生跟你回去。萧阙沉,这孩子是个伶俐人,尽可使唤他。有他跟着你,我还放心些。
她将护甲重新套上指,装腔作势地欣赏了一会儿,才施施然扬起脑袋问:啊呀,我方才不小心聋了。你说什么玩意儿?
康生就是方才开门的小太监,生得喜眉喜眼。她印象不坏,刚想开口谢,萧阙却又定定看了她半晌。陆靖柔正试图用玳瑁护甲的尖尖在桌子上刻王八,瞥见那副说还休的神情,冲他咧嘴笑了一下:干嘛?
我不。她说,我话说完了,现在我不喜欢你。
简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