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和愧疚终究还是让恐惧占了上风。
普通的白色短袖,普通的灰色连帽开衫……显不出任何材,普通到幼稚的打扮,偏偏下了条牛仔短,愣是把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那两条笔直修长的上,晶莹得像是白玉,连青紫色的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衬得纤细脚踝的那绳环红得亮眼。
而他最终的选择显而易见。
单论样貌对方几乎没有缺点,细看下来还会发现其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人长相,倒像是和兰纳泰的混血。
“那你千万别怪舅舅,舅舅也是被得没有办法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因我而死啊!要怪、要怪就怪你爸得罪了人!”往日面的舅舅此时恸哭出声,嘴里重复着自我眠似的话语,连带爬地跑了。
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对他良心的谴责。
不知是谁最先笑出声,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便也跟着三三两两笑作一团。
女孩儿还懵着,缓缓点了点。
谭有嚣坐没坐相地靠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从宁竹安进来的那刻起,他就在打量人家。这下二人的视线刚巧碰上,他轻浮地冲她一挑眉,眼尾狭长而上挑,连不笑时也像在笑。
,老婆孩子也会平安无事的。”
显然这个被叫作“嚣哥”的男人是那一帮子人的老大,方才又听光提到了沈寰宇的名字,她想,这必然是奔着爸爸来的,应当要更
小丫不想多给眼神,一下子撇开脸,了鼻子,把悬在眼眶的眼泪狠狠去,宽大短袖下的小脯急促起伏着,整个人像只被雨淋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连尾巴都垂了下去――至少在谭有嚣眼里是这样的。
保镖打开双扇门,光直接把人推了进去。
包厢内一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可宁竹安丝毫没有为人变少了而感到轻松。
原本嬉闹着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这无疑是种折辱,从未受过这种对待的女孩儿显然相当委屈,再加上令人惧怕的陌生男群带来的压迫感,她从地上踉跄爬起后就紧咬住像是要哭出来了。
“嚣哥,这小娘们儿就是沈寰宇的女儿。”光关上门,用着相当没礼貌的称谓向屋内所有人昭示着宁竹安的份。
“噗嗤。”
光吊儿郎当地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间位于走廊尽的包厢门口,同两侧守着的保镖相互一点,转过笑着拍了拍宁家平的肩膀:“行咯,你货送到了,快走吧。”
货?
不过是摔了一跤,至于吗?
在实施计划前,他无数次地安自己:那帮有钱人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找一个小女孩的麻烦,多是想把她握在手里当筹码,好从沈寰宇那儿捞点好……再不济,也总不会让人死了的。
尤其是在膝盖上被磕出痕迹之后――谭有嚣顿觉手中的苹果越啃越没意思,于是随手把它扔掉,站起来:“光你先带他们出去,该吃吃该喝喝记我账上就行,还有阿御,你也先出去吧。”
宁家平被拍得抖了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看向宁竹安:“竹子,舅舅一家平时对你不错吧?”
他黑衬衫的扣子解了好几颗,袖口也挽上去,两只手的手背上都纹着蛇的脑袋,蛇由手腕一路延伸缠绕至藏在袖子里的胳膊,尾端分没进了壮硕肌大喇喇在外的花型纹里,整个人妖里妖气得简直像是意图食人类血的鬼魅。
宁竹安压没好心理准备,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推直接扑在地上,在外的膝盖跟坚的大理石砖面来了次亲密接,发出声沉顿的闷响。
宁竹安被吓住,她听不懂宁家平话里的意思,而恰恰就是这份对前路的未知让她感受到了如坠冰窟的恐慌,好像连全的血都变得不再有温度了。
这定然是条无法回的路,宁家平往后唯一能的或许就只有在妹妹的祭日多给她烧点纸了。
带着点微小的怒意,她循着声音看向霸占着整条沙发,显得鹤立鸡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