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收起零乱的思绪,说:“罢了,想那么多也没有意义。就像父亲说的,我出了和家里不一样的选择,那就要证明自己的对的。”
燕凌想了想,这么说也是,楚九还比他大呢,万一这一仗打上两三年,可就成老光棍了。
他骑上,接过旗帜,最后看了探出车窗的她一眼,用力一挥,扬声喝:“出发!”
“一码归一码嘛!从兵事来说是这么回事,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赵三爷欣点:“正是如此。”
“好,写信。”
几万兵,能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的了。”
他的心腹幕僚走过来:“公子,您可是觉得为难?”
幕僚不解:“为何?三爷说的不无理。”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们成亲才一个多月,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婚假,每天忙得跟狗一样,都没好好相过。”
幕僚没想到他目光如此深远,不禁肃然起敬:“公子高才,属下茅顿开。”
话说到这里,赵六已经完全明白了。
三声鼓响,燕凌终于出了车。
徐听得好笑:“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三月正好,不能再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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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反正都要走了,徐很纵容:“好,想你。”
参加完誓师大会的燕凌,在等待出发的时间里,躲在车上跟妻子话别。
赵六长叹一声,说:“要争的是至高的位置,就要有吞吐天下的怀,哪能等着好事自己掉下来?有雄心无气概,成不了事的。”
燕凌依依不舍,说:“我走了你要想我。”
“你就知足吧,本来就忙,让我们抽时间成个亲就不错了。你看楚九,也就赶时间订了个亲,要成婚得等战事结束再说。”
冰冷的铠甲贴在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人的温度,但是没关系,她的心已经被柔情填满了。
父子俩说完,赵三爷去休息了,赵六坐在那里久久未动。
……
“好,每天吃饱。”
“多谢父亲。我会尽力去打这一仗,余下的就看天命。如果燕氏兵败,那么我们赵氏将有机会问鼎。反之,燕氏成就大业,凭我立下的功劳,也能保家族不失。”
说这句话时,赵六不是不惆怅,那是他的祖父,事成的话,尊贵已极的将是赵氏,但……
“你在家要好好吃饭,等我回来的时候,别让我发现你瘦了。”
赵六摇了摇,看着赵三爷离去方向,低声:“他们都觉得祖父有机会,我却觉得没有了。”
燕凌最后想了想,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都有分寸,便伸出手:“过来抱抱。”
外面号角响了起来,上要出发了。
“每天……三天好了,每三天就要给我写信。”
三月初十,大吉,朝廷发下诏令,昭王燕述领兵出征,讨伐蒋奕。
燕凌张嘴就是一连串抱怨。
徐笑起来,毫不犹豫投入他的怀抱。
“哈哈哈哈。”当你觉得倒霉的时候,有人比你更倒霉,果然就开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