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沉重，目光里有千百种情绪，看着伪帝言又止。

        临时帐篷并不大，玄铁卫风一般撩过去，刀锋之下，帐门被一把劈开，火把清清楚楚照见里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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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铁卫不是咬一块肉就走，他们汇集成一柄尖刀，狠狠地插向营地的心脏。

        里面空空如也，本没有伪帝。

        这时，灌木丛里出来一轮箭雨，带队的正是徐。

        禁军气势被压下，卫均趁机喊：“禁军的兄弟们，伪帝已经众叛亲离，走投无路，大家有父有母，何苦陪他送死？我家小姐允诺，只要你们投降，今日只诛首恶，余者缴械不问！”

        伪帝心中一喜，撑着伤势起：“上钩了！”

        趁着这个时间，玄铁卫冲到了帐篷附近。

        他话音才落，又是一轮箭雨，禁军被退，玄铁卫趁机冲了进去。

        话没说完，“咻”的一声，一支弩箭险险从他耳边穿过。

        众皆一愣。

        这时，外骤然起了动，接着警示声响遍营地：“袭营！有人袭营！”

床上，脸色虽然苍白，神却不差。

        伪帝看着这个陪他赴死的女人，心百般滋味。在梦里，余曼青也跟了他。若不是她的劝说，余充不会倒向他。可他并没有兑现诺言，这个女人和余家一起没了。后来，他再也没想起过她。

        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伪帝察觉到了：“怎么了？”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燕二，你一路相送至此，是来向朕请安的吗？”

        这边是如狼似虎的砍杀，一边是缴械不问，禁军的队列乱了一瞬。

        “众将士！”统领高声喝，鼓舞士气，“伪帝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等为民除害！杀！”

        论人数，禁军只多不少。然而气氛低迷，再加上对方行动太过迅猛，被箭雨压下一波，就让玄铁卫撕开了口子。

        这一幕前几日常见，大家都不陌生了，但今天显然不同。

        “杀！杀！杀！”玄铁卫齐声高喊，手中刀枪毫不留情地砍杀过去。

        禁军将领大急，喊：“拦住他们！”

        “陛下！”

        燕凌亲自领着人，他们一路砍杀，谁挡杀谁。

        禁军将领急忙躲避，被迫闭嘴，徐家的护卫们哈哈大笑起来。

        “护驾！护驾！”眼看情况不妙，禁军大声喊了起来。

        玄铁卫冲进营地。

        徐家护卫大声附和：“缴械不问！缴械不问！”

        禁军立刻围上去，结阵展开厮杀。

        余曼青点点：“准备好了。”

        ……

        人之将死，情意也变得真切起来。

        更多的禁军涌过来，试图挡住玄铁卫的冲锋。

        伪帝抬起，问她：“怎么样，他们准备好了吗？”

        余曼青握住他的手，慢慢靠上去，轻声说：“能与陛下死在一起，大概是臣妾此生唯一的安了。”

        禁军将领看着不好，大声喊：“大家不要听他们动摇军心，谋反的逆贼岂有信誉可言？你们要是信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杀回去，我们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