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她放下酒杯，撑着下巴盯着眼前的白墙发呆。白墙……也不白，上面零零星星地写了几个句子。她努力聚焦视线想要读懂，却只得到模糊的重影。怎么那么容易就醉了？

        烈酒过咙留下的灼烧感那么真切，腔开始发热。不好喝但用，酒迅速侵蚀着大脑，眩晕遏制住那些胡思乱想，不想过去也不问将来，就只沉浸在当下的酒里。

        “她是我的炮友。”余轶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长痛不如短痛。

        “什么？！炮友？！”蓝栀怡失声。等到意识到这个词好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传播，又捂住嘴，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

        感官的快感和麻痹往往能够暂时让人忘记神上的痛苦。酒、香烟和，常常就是这样的捷径。

        就这样吧。

        林妘被这边的动静引，迟钝地偏看了看。以为又有什么狗血事情在酒馆里发生……但视线聚焦失败，眼前都是重影。

        余轶刚想骂发小，张嘴却顿住了。她的视线从发小张扬的蓝发旁穿过，落在了不远那张熟悉的脸。

        红扑扑的脸颊，迷离的眼神。那真是她最近烦神的对象、她的炮友——林妘。

        “那……你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吗？”

        “嗯。”希望你也向前走，忘掉这段糟糕的初恋。

        “……？你上次不是说她在你床上吗？”蓝栀怡回忆了一下，肯定上次余轶说过这句话。都在床上了，还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向前走吧，她们都向前走吧。破镜不能重圆，她也不想继续伪装面的路径依赖。林妘在心里衷心许愿。

        “你又要走了吗？”

        她怎么也在这家店里，看起来……好像还醉了。

        “……我没有女朋友。”余轶闷闷地回。那是她的炮友，虽然好像……现在她对她的感觉有一点不一样。

        ——

        想到了自己有点烦的感情状态，边的气压都低了一分。

        寻了一个最阴暗的角落，点了几杯最烈的酒。

        “欸，你咋回事，你上次和我说你女朋友的事我好歹给你捧了个场吧。”蓝栀怡指指点点。

        余轶：“……”真是欠，这贱兮兮的表情。

        “……不会了，我不你的喜欢。”看到你，我就会一次又一次想到自己的懦弱。

        “哈哈哈哈哈，我有老婆了嘿嘿嘿嘿嘿。”蓝栀怡笑嘻嘻地向好友宣布着喜讯。抿了口酸酸甜甜的酒，得意地挤眉弄眼。

        林妘下了出租车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出租屋楼下的一家酒馆。

        过去……妘妘确实很少提及她的过去。她会爱那个带着伤痕的林妘吗？

        不远的沙发上，余轶和蓝栀怡进行着第二次会面。

意味着两个人带着过去的经历总和在一起，包括原生家庭。

        ……

        “柏柏，你不用多想。我想我也说清楚了，祝福你找到和你更相称和健康的女孩。”林妘望着对面发呆的女孩出声。

        一杯见底，思维运转得越来越慢。

        “不知。”先学会爱自己吧。

        她这一年对林妘的思念，到底源于未竟的初恋遗憾而生发的执念，还是完全源于真切而坚定地选择她继续作为自己的爱人呢？——那，建立在不完全了解上的爱，又是真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