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好枯燥。
书包上他送的小熊玩偶不知什么时候又丢掉了,发现时已是深夜,她披上外套沿街去找,却依然只是徒劳。
回时也再瞥不见从前的影子。
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一时盛行,到最后也都被遗忘在角落里。
那时候她孤一人站在路灯下,转回望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路时,忽然觉得。
比如路过时听见楼下婆婆阿姨们八卦,说裴远回来大发雷霆,争吵和殴打都加剧了,而方少如神状况更加不稳定,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刻。
“我先走了。”
万籁俱寂,一切恢复原状。
“反正你离他远点,我再看到你们有交集,就差不多安排搬家了啊。”
她也偶尔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他的近况。
比如听说林浩然也转学了,好像是他父亲并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愿意再让他待在这里。
她站在忽明忽暗的楼梯间里,目睹了一场永生难忘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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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从耳边刮过,如大风般呼啸而来,去时却也并未留下过什么。
那些失而复得的短暂亲密,好像不过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自风波后再未见到开过的门半开着,敞出寒冷刺骨的穿堂风,从暗色的客厅到楼。
秦英年前得到一个升迁机会,在隔省,但考虑到阮嘉梨,想到她才高二,不愿意折腾来折腾去,就准备等她高考结束之后再去上任。
摆手,“算了,不说了,过就过了。”
阮嘉梨全程都很安静,轻轻应了一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地逝,窗外的叶子从深绿变成枯黄,再随着秋风飘零,只剩下萧瑟的枯枝。
十几年的情谊,像小时候去山谷里营时一起蹲守过的萤火虫,星星点点地亮起,然后又随着日光消逝。
所有的情绪和思考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一切事情都好像在雾里看花,也能机械而无聊地,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好像才是真的遗忘。
时间逝,老师和同学都再难以提起他的名字,座位轮换,教室里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换上了新的人,堆满了属于其他人的物品。
像裴时璟一样。
裴时璟没有联系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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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姜小栀偶尔提一嘴说,又看到他在什么地方出现,上那种危险的感觉甚至更重,更挥不开了。
好像都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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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房子什么的倒是已经安排好了,只需要办她的转学手续就可以了。
几秒后,她将书包背到背上,起。
像镜中花,水中月,都是梦幻泡影。
手机里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她那天凌晨询问他入睡与否的那一条,没有回复,也没有更新,唯有提示时间的横条,一点一点地从“星期四”变成几月几日,再到快要带上年份。
阮嘉梨最后一次见到裴时璟,是某次放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