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妇人见黎青执平易近人，立刻盘问起黎青执的信息来，黎青执也顺势跟她们聊了聊。

        “我也听说过他……”

        总之，京城的百姓，都在说他霉运缠。

        继挨打和被人扔臭鸡之后，他又被人不小心泼了一，还被不小心推进河里。

        得知黎青执刚去拜访了平大人，他们就说了点平家的事情：“平大人就是太爱面子，明明没钱，嫁女儿的时候还搞得花里胡哨……”

        对了，他出现后，旁边的几个老爷子也加入“群聊”，其中一个提着个鸟笼子的老爷子，上还有举人功名。

        幸好现在是冬天，水很浅，不然他还要大病一场。

        说起这个，也跟京城的风气有关。

        乡下地方，女儿出嫁爹娘都会收彩礼，但给的嫁妆很少，有些对女儿不好的人家，甚至一点嫁妆都不给女儿。

        “有些客栈，就趁着举人进京，想要大捞一笔。”

        如此一来，准备的嫁妆的数量，也就远超男方给的聘礼。

        聊完平大人，这些人又说起那些举人。

青石巷这边住了一些官员，但也住着很多普通人。

        ……

        他一个王爷，哪可能去关心一个小小的举人？

        不过现在知了，他倒是真的想去给范维言找点麻烦了。

        虽然当初的赈灾银两是燕郡王的人弄走的，但害了他两回的茕独散人在《逃荒录》里那么追捧李兆，他看李兆不顺眼。

        就京城的河吧……真不怎么干净，他落水之后上来，一淤泥一臭气。

        这些人聊起了范维言。

        平家人口不少，这年要的家务又远比现代多，这三人还忙的。

        这原本算不得什么，但平大人不是穷吗？他们家总共就请了三个下人，一个负责饭洗衣的老婆子，一个是负责看门挑水的老，还有一个是两个少爷共用的书童。

        京城的官员却不一样，他们会攀比女儿出嫁时嫁妆的数量。

        “明年二月会试，现在就已经有举人陆陆续续来了！周围房子的租金又涨了。”

        其实，一个举人倒霉，按理不会有那么多人聊起，但范维言来了京城之后，就到跟人说他是李兆的女婿……

        靠着那些戏文，京城的百姓都知李兆这个人，自然也就对李兆的女婿多有关注。

        但是晋王的手段这么温和，他还真没想到。

        黎青执愈发肯定是有人在找范维言的麻烦。

        毕竟他们家租个房子住，一年下来就要不少钱！

        黎青执觉得这是晋王动的手，其他人自然也这么觉得，晋王的手下甚至找到晋王，跟晋王说这些没什么用，让晋王不要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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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江安省的解元，这次出风的人里，肯定也有你。”

        “是谁？”众人纷纷问。

        “就是李兆的那个女婿！他可是出了名的倒霉，据说霉运缠！”

        “黎举人，你们江安省，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人会大出风。”

        “接下来这段时间，肯定有很多青年才俊冒。”

        不仅如此，这些老妇人有官员的母亲和妻子，也有在京城有些祖产的人家的老太太，她们什么都懂，什么都能聊。

        晋王这么想，但他手底下的人还是将他劝住了。

        至于平夫人……她父亲也是官员，她从小受，在家的时候就没干过什么活儿，嫁给平大人之后，更是不爱事。

        说着说着，有人：“说起来，已经有个举人出名了，你们知吗？”

        女儿是高嫁，指着女婿家里提携，或者相互之间联姻的时候，嫁妆更是必须丰厚。

        平大人没什么背景，进了翰林院这个清水衙门就出不来了，这么多年下来，俸禄刚够生活。

        晋王：“……”他什么都没有！他都不知李兆的女婿来京城了！

        黎青执也是听他们说了，才知范维言这两天，又遇到了一些倒霉事。

        偏偏他还爱面子，给儿子娶媳妇还有嫁女儿的时候，总想着好好办一场，就愈发穷了。

        他已经好久不跟人聊天，聊得畅快的。

        “黎举人，你要是明年年中来租房子，你家这房子，绝对不用花这么多银子！”

        这会儿是傍晚，还有人一边在门口晒太阳，一边聊天。

        平大人两子三女，在儿女亲事上，已经花了七八千两银子，据说他之前为了给女儿凑嫁妆还跟人借了银子，今年去了一趟江安省，才将借来的钱还掉。

        黎青执略一迟疑，走向几个正聚在一起聊天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