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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她下意识地接上了这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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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凑近她边,弯下腰,端详她的脸。
“您好。约翰神父,”莉涅特起裙角,向他行了个礼,“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脑海中再度回响着这句话。她记起了,这是丰收女神陨落后,海之魔女普莱西亚安过她的话语。
对圣子说:“你说的是。但无论怎么样,我想告诉他的是就算反抗是痛苦的,也不要麻木地活着。”
莉涅特着绿童话书的造型,仿佛是远东传说中的绿色生物。当然只是造型上的比喻,据说远东地带存在一种绿色生物,名曰河童,平日爱潜伏在河里,深受东方鲛七的喜爱。有句名言说得好,“鲛七与河童相,永远不分离。”
没等魔女反应过来,一抹白色背影就嵌进橙黄光中。
“抱歉神父,我想再考虑段时间。”魔女礼貌说。
比起公爵的晚宴,更像是最后的晚餐。
约翰神父转过来,十字形的阴影落在他都白发,在他脚下斜斜铺陈。
圣子帮她拂去那片纹理糙的枯叶,“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慎重也无法压碎[1]。”
约翰神父年过古稀,平日着一副黑色的单片眼镜。在这个乡下教会和玛利亚修女一样享有极高的声誉。然而,他上似乎有点变化。
“不是你几岁了?”魔女简直难以置信:“这样很好玩吗?”
……她能拒绝吗。
“你干什么―――!”莉涅特咬牙切齿,气到破音。
“什么?”魔女纳闷地问。
她瞳孔的深浅近得清晰可见。
他指尖的余温停滞她耳垂后缘,有些发。
吃完晚饭后,莉涅特还未来得及找到玛利亚修女,就被一位修女喊住,告知约翰神父想见她。
“哦这样啊……那要赶紧想了。”约翰步履蹒跚地走到莉涅特跟前:“你和安娜经常去贫民窟施粥,古睿德公爵被你们的善举所感动,下周日晚上请你们赴晚宴。”
下一秒,一本绿童话书扣在她。
远,她听见圣子再度笑起来。
圣子忍不住笑了出声,笑得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笑得肩膀上下耸动。先前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语,以及故作深成的靠近,只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的铺垫。
瞧莉涅特若有所思的模样,约翰神父徐徐说:“他希望能够认识你们两位美丽善良的女士。公爵是位仁慈的人,经常为我们教会捐助。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但至今未婚。你们愿意前往吗?”
可惜,没砸到。
他笑:“小姐,之前你说你不喜欢诗歌,这是真的吗?”
神父笑肉不笑地说:“你十八岁了,有想好是留下来过苦修的生活,好好信奉神明,还是赶紧拥有个好归宿,我听佩莱德骑士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话说回来……”圣子声音淡淡的,飘进她耳朵里。
“莉涅特小姐,我找到了你常出现我的梦里的原因。” 伊恩将童话书帮她取下来,随手丢在一边:“我明白了一切。”
――“我宁愿痛苦,不愿麻木。”
“伊恩――!”她拿起那本绿童话书,向伊恩背影砸去。
注[1]出自《致》雪莱
“没什么,只觉得你很可爱,”圣子哈哈笑,“好久没有人让我如此开心了。”
“你是只可爱的小河豚。”她听他说。
“晚上好,莉涅特小姐。”约翰长久地凝视彩绘玻璃下的十字架,声音沧桑低沉:“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