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自己有脚，去了何本官如何得知？”兵尚书隗宪糙汉子脸满是无辜，沉声：“陆尚书，论找人、还得是你们刑。”

        “小姐，您说这提刑按察使司大人的名讳也太奇怪了，解元……是不是就期待他高中解元啊？”

        宗毅走过来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瞧，“季大人若是离那茅房远一些，兴许还没那般想吐呢。”

        “没有凶？”陆青帆蹲在尸边，沉声：“你确定？”

        “自然不是本官！”宗毅一听立刻否认：“乃是我们提刑按察使司的季解元季大人发现的！”

        季解元正倚靠在茅房的门边，脸色惨白得厉害，时不时就干呕两声。

        兵尚书隗宪看了一眼宗毅：“难不是宗大人吗？”

        死者年岁不大，二十有五。

        “提刑按察使会怕尸首么？”陆青帆问：“师父，您可是刑狱出的，这位季大人……”

        六之中几接连出事已经让朝廷的威信受到了不小的挑衅，后来京卫指挥使司两位大员都被刑扳倒，如今刑都快成为朝臣的噩梦了。

        且说，陆青帆是在兵衙门后院的茅房找到提刑按察使司的季大人的。

        “兵衙门可太邪乎了。也不知死者究竟前去作甚，怎会被人在门边杀害。”青果想一想都觉后怕，忍不住一哆嗦。

        “大人会去查的，咱们先回去验尸。”

        死者死亡时辰不久，尸首还温热着，加上血水得极多，云曦想要确认凶和创口的模样颇费了些清理血污的功夫。

        他颔首表示明白，让云曦动手带走尸首。

        云曦和青果快速将尸首裹好送上车回刑，陆青帆等人留在案发地继续调查。

        “隗尚书放心，本官一定尽力为之。不知发现尸首的是何人？”陆青帆沉声问。

        车上，云曦眸中皆是疑虑：“怪事。”

        “我们已经画下来了，可以清扫了。”任丹青说。

        偏偏正因如此，六之中，数刑如今在百姓之中的名声最好，陆青帆亦成为“活青天”的廉洁好官，名声显赫。

        云曦瞥了小丫鬟一眼，青果呐呐地吐了吐，“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却暗搓搓地跑了，怎么听怎么可疑嘛。”

一抹诧异，随即低声：“兹事大，太影响我兵的声誉，还望陆尚书尽快破案才好。”

        “这般年轻却被歹人夺去了命，当众死在兵衙门的门槛上，真真残忍。”云曦一边将死者的伤口划开，一边喟叹。

        主仆二人在仵作房内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正式进入今日的验尸行事。

        “云曦，你好生验尸。”陆青帆低声。

        “啊，陆尚书这就要将人带走了？”兵尚书隗宪：“这案发地的血渍……”

        她见过那么多尸首，m.l.z.l.还没见过出了这么多血却没寻着凶的。

        “好。”

        “是，大人。”不必陆青帆嘱咐，云曦已经带上透明手套子勘验尸首了。

        “目前来看，没有找到凶。”云曦指了指尸首：“其他的，需要剖验才能得知。”

        “死者死于半刻钟前，以血迹来看当是被人用利穿、窒息血而亡。但是……”云曦指了指死者的伤口周围，冲陆青帆：“没有找到凶。”

        “季大人人呢？”陆青帆问得仍旧是隗宪。

        清眸专注地看着尸首，一点点地勘验起来。

        陆青帆对隗宪的不合早有准备，此刻应对也不慌，他瞥了一眼冉杓和任丹青，后面的樊志等人已经接替了兵这些糙莽之人，控制好案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