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久不曾有人这样坦然为父亲说好话,云曦的眼底涌上几分感动。
小郡王看了一眼安郡王,见他点之后才:“白学政心有丘壑、文章锦绣绝还蕴藏深刻的人理,我最喜研读白学政的书。”
安郡王好笑地看着一脸期盼的云曦,说:“云姑娘可愿去瞧瞧?”
面。
“你来指点指点,我们小义方才说得如何?”安郡王顾长卿笑着起指了指少年。
陆青帆亦是一怔。
进了后院花园,安郡王屏退左右,青果见状立刻表示自个儿在花园外守着,也识趣地没跟进去。
“行了,你好好读书,为父同客人出去说话。”安郡王说完一挥手,示意陆青帆和云曦跟他走。
云曦不明所以、陆青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人揣着一肚子疑问到了别院。
云曦闻言耳微红,“安郡王这话,民女可没法接。”
“确实是爹……白学政的字迹。”这么多年,云曦连父亲的容貌都想不起来,却对他那一手好字印象深刻。
云曦主仆跟在后面悄然抿偷笑。
“小家伙倒是心怀大义。”陆青帆赞许:“不愧其名。”
安郡王难得衣衫整齐、素雅天青蓝的水雾长衫将人衬托得越发英俊潇洒。
“叔叔慢走。”小郡王立刻补了一礼。
“自然。”
绕过一雅致的凉亭,就能清楚地瞧见一布置清雅的小书房。
云曦秀眉微蹙,看看安郡王、又瞧瞧陆青帆。
“小郡王经常研学白学政的策论文章吗?”云曦心中十分好奇,不禁脱口问。
“你是说……”先废太子亦有血脉遗留在世!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青帆看顾义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见过。
“。”陆青帆没好气地。
“行了,在小叔叔这还装呢?”安郡王正经了没半刻,m.l.z.l.就狡黠地冲云曦眨眨眼:“对不,侄媳妇儿?”
“多谢小叔叔。”云曦从善如,这般一唤惹得安郡王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此刻被安郡王提醒,他越回想越觉得像。
安郡王顾长卿毫不顾及地哈哈大笑,指着陆青帆:“小家伙唤你叔叔、却唤云曦姐姐,哈哈,你平白又长了一辈儿!”
陆青帆有心试探,上前两步,看到桌上放着一篇策论题目,字迹十分眼熟,他惊讶地问:“这是白学政的字迹?”
“愧不敢当。”小郡王顾义忙不迭还礼:“姐姐慢走。”
看到陆青帆他们走进来,少年住了口,站起来行礼。
安郡王此言一问,云曦心声瞬间如雷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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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帆等人还了礼。
书房内,一个少年正一板一眼地谈论一篇策论。
安郡王似笑非笑地望着陆青帆:“难得你这般评价。”
顾义摇晃脑地颂了几篇简短的文章,随即:“康学士和牛学士实乃一脉相承,这般花里胡哨、毫无意义的词句堆砌,于时政策论毫无用,只余靡靡享乐、不见为民分忧。”
“……故而天下之大义皆在人心、而非口,行其长远而非朝令夕改。”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侃侃而谈,颇有大家风范。
“不错。”陆青帆沉片刻,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究竟何意?”
少年宛如一个小大人儿般,肃着脸认真地:“虽天下人言白学政科举贪腐,但见识过他的文章述论后……”
小郡王顾义摇摇:“白学政必不会纵容科举贪腐。他是冤枉的。”
三人走到花园中央、四情况纵览,安郡王这才收敛了嬉笑脸,“陆青帆,我儿子如何?”
这话问得当真古怪,安郡王的儿子让陆青帆评价什么?又不是他的儿子。
临去前,云曦转朝着小郡王屈膝行礼:“若白学政在天有灵,定会欣有小郡王这般忘年之交。”
前一晚才从芷安姑姑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朱翌是皇后嫡子、十年前被废黜的先太子名讳!
“他像不像朱翌?”
“这世上貌岸然者居多,小郡王怎知白学政不是康满一?”陆青帆听到后面越发饶有兴趣,抱着双臂继续追问。
她走到小郡王顾义边,顾义展颜一笑、向后方让了让,方便云曦瞧得更清楚。
小厮引领三人直接往后院去了。
“下官才疏学浅,当不得‘指点’二字。”陆青帆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墨眸望着小郡王顾义的神色隐隐有几分暗芒闪烁。
陆青帆:“……”他黑沉着脸从小书房出来,心还不如不回。
如今突然寻二人在别院而非安郡王府相见必是有其深意。
陆青帆去而复返:“我呢?”
他少时同先废太子朱翌见面不多、对其风华无双的姿容虽有印象、却不深矣;安郡王则常在中行走,同太子情如亲兄弟,对先废太子的少年模样更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