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甚说他就是凶犯呢?
他拿出云曦所画的凶图,淡淡地:“这是跟褚昭同出一门的‘三箭齐发’。”
莫说是胡子越,旁人也觉得跟听天书似得,压没明白。
许是陆青帆立刻集结了所有人,胡子越一直没能来得及理这些首尾,反而让趁乱提前摸进屋内的陆青帆发现了端倪。
“……没有。”胡子越抿,“你不会是想说我用长戟杀人吧?”
“讯问口供的时候,本官特意问过守门的小厮。”陆青帆看着在场的三拨访客,淡淡地:“诸位行事颇有规律,跟约好了似得每日早晨都得闹出一样的动静来。”
陆青帆料到胡子越不会轻易认罪,再度掏出了几样物证,看到物证的时候,胡子越愣住了:那是一些颇为细密的透明丝线的线,还有一些团吧起来的剪纸,却瞧不出剪了些什么。
云曦就等着胡子越否认呢。
胡子越不禁大笑出声:“哈,云仵作当真是不通武艺,我们在御林军中效力的,六艺都得通。被选进入御林军的,箭术皆是一。”
武之人手上有些划痕老茧,有什么稀奇?”胡子越没好气地收回手,“不信你看看陆大人,他虎口定然也是有茧子的。”
且不论众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这样的习惯让小厮们印象颇为深刻。
“陆大人这话说得古怪,我怎么用这些玩意儿充作‘自己’在屋子里的假象啊?”
“其实今日你并不在屋内,但是却专门给自己准备了剪影,只要外间人看到‘你’在屋内的影,就会自然而然地误以为你在屋内唱戏。”
当然不是了。
“对对,是这样的!今晨小人经过胡公子窗边的时候,看到的人儿便是这样。”围拢在门外的一个小厮突然喊出声来。
她探出小脑袋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小人儿寻好光照的角度,随即用专门合伤口的蚕丝线将小纸人搁好、寻到一个能够清晰投映出形的位置随便拽了两下,确认无误之后,便徒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云曦抿点,装模作样地拿起陆青帆的手看了看,“确实,陆大人是用剑之人,常年随佩剑、虎口有茧很正常。胡侍卫平时惯用什么呢?”
“胡侍卫不仅擅长长戟、且通箭术。我听说箭术好到一定程度,手边任何类似长箭之物都能用来比作箭。”
胡子越收敛了方才嬉笑脸之态,认真地:“陆大人,就算我会三箭齐发,可不代表我杀了人。我没有杀人的理由,且当时我人在屋子里,也没工夫分行凶吧?”
胡子越笑肉不笑地
“影啊。”
紧跟着,一些站在屋外的小厮便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影投映在窗上,还会自己来回动摆臂!
“长戟。”胡子越不假思索地说完,神色便是一怔。
三拨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互相吵嚷着门口的小厮都被闹得疼。
贺氏老夫妇每天早晨起来的斗嘴跟一日三餐一样准时;三个年轻人的朗朗读书声也总是在卯时响起,而住在最边上的胡子越喜欢咿咿呀呀地唱些让人听不懂的玩意儿,还是穿着戏服的那种。
云曦弯了弯,故意在屋内四下打量了一番,反问:“胡侍卫出来带长戟了吗?”
“确定!因为这甩袖的动作有些僵,不若胡公子往常在屋中那么飘逸,所以小人看的时候当时还觉得今儿个胡公子的段儿不太行、倒是越练越回去了。”小厮呐呐地看了一眼胡子越。
就跟陆青帆剑法绝佳、便是拿个树枝也能使出剑的威力是一个理。
“箭术绝佳者不少、可擅三箭齐发的御林军可没几个。”这一次,说话的是陆青帆。
云曦偏问:“你确定么?”
不知何时云曦已经走到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