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女儿家问总是要比陆青帆这个冷冽不凡的男子询问效果更好。
二人对着那小几发呆,半晌没思索出个答案。
众人尽可能不在案发地逗留,待所有人离去后,陆青帆低声:“我去看看。”
余弦进来之后看到自家先生祥和的面庞,心中越发难过,“我家先生虽然行事肃正严格了些,人却是极好的、怎得会逢遭此难……”
云曦指了指这个角度:“就算看不到这些无色的细丝,那长箭也显眼得很、一抬就能看到了。”
突地,云曦抬起来,发现从书库走到雅座之间是有一个五行八卦阵的。
她仔细地翻阅着康满的著作、所创的学说,甚至一些非常有名的字画都充斥着他的傲骨。
趁着余弦将衣裳拿进来的功夫,云曦已经重新为康满清理过伤口,此前剖验的痕迹也尽数整理过。
陆青帆看向云曦,云曦颔首:“那我把死者的伤口理一下。”
云曦眼睁睁瞧着余弦把康先生的衣衫哭了,无奈开口劝:“真凶尚未落网,余小哥儿可要撑住了,好为康先生风风光光办妥后事、告他在天之灵。”
她一个不注意下不知戳到了什么、那突然撬开了一个小小的竹口,里面出一个巧的小锁扣。
他缓缓地走到一、用手比作凶箭矢,对准前方松手一放,角度正好可以直到旁边端坐着的康满上。
陆青帆颔首:“应当是这样。”
她察觉到几疑点,就算解决了凶的问题也没法解答。
云曦惊讶之余,顺手从上取出簪子,一点点耐心地撬锁。
很快,屋外就传来小厮余弦的促声:“大人,我们的灵堂已经准备好了,可能收敛先生的尸首了?”
陆青帆闻言颔首,:“也好。”
云曦蓦地走过去,一点点地顺着竹梁和竹墙摸索,很快就察觉不妥。
“总觉得有哪里说不通。”云曦轻声。
周遭一切事物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少女专注对付眼前巧玲珑锁的模样。
“是,是,姑娘说得对。”余弦终于恢复了几分气神,抹干眼泪后起去给康满的尸首换上干净的衣衫,随即寻人前来将尸首抬走。
她走到门边,冲余弦说:“劳烦小哥将干净的衣裳拿进来吧。”
她刚才已经勘验过,死者上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被下迷药。
“哎。”余弦红着一双眼应了。
想想当时太子殿下中箭后的痛苦模样,康满的死相也显得过于平和。
他前番有些趾高气昂,现下折服于陆青帆的手腕,又因主子被人谋害心中悲痛,态度谦逊了许多。
”云曦看着成品,偏问陆青帆。
既然这个地方的思路没法打开,云曦也不纠结,索起去后方的书库看看。
“方才已经确认过,康学士行事颇有规矩、日常更是严格遵守时辰。凶犯必然也知其行事,故而早就有所准备。”
二人分开行事,云曦在屋子里轻手轻脚地转悠、寻找文房四宝,期间好几次都路过了尸首仰卧的地方。
“好,我把凶画出来之后去陪大人探问探问口供。”
“唯一的问题是,凶犯怎么能让康学士坐着不动。”
云曦索坐到了康满所在之地,一边画出凶,一边望着前方无形的丝线,心中暗想着究竟凶犯是如何在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杀害了死者,还着力抠挖了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