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还在吗？”

        里面传来疲倦的回应：“谁？”

        “当然见。”

        行至三楼最深的房间，丹柏终于停下脚步，敲了敲门：“掌门，有人要见你。”

        丹柏忍不住瞟她一眼：“你怕什么，他只是想确认主……季泠月还活着。”

        蓝妩抿住，有些恍惚地经过小院，走进了小楼一层的厅堂，这里竟来往着许多弟子，有几个蓝妩甚至看着眼熟，丹柏穿行其中，客气地与熟悉之人颔首示意，脚步不停地朝楼上走去。

        秦屿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冷肃的目光在蓝妩上停留一瞬，便漫不经心挪开：“去见掌门吗？”

        蓝妩一怔，连忙解除脸上的伪装，哑声：“这是我用幻术……”

        丹青被他看得往后缩，钻到了丹柏怀里。

        蓝妩一僵，不由紧绷，呼也忍不住放轻，毕竟，她对秦屿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我知。”叶轻君打断她，语气仍然温柔：“我是在问，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还在。”

        蓝妩拍拍她的脑袋：“我也喜欢你。”

        他嗯了声，倒被丹青引了注意：“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丹柏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容，低哼一声，继续往楼上走。

        等他走远，蓝妩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惊疑不定地问：“他问那个什么？”

        丹柏走在最前，推开矮门，朝一旁打了个招呼：“药老。”

        丹柏平静：“确认你还活着。”

        沿着街不停转弯走了许久，蓝妩进入一条极窄的小巷，两旁高楼林立，黑压压的影子山一般覆下，不禁心生忧惧，穿过巷子，眼前便豁然开朗，一栋不甚起眼的三层小楼藏在生的竹林后，院子芳香扑鼻，还养着一片花花草草。

        ――

        蓝妩愣了下：“怎么确认？”

        丹柏抿紧，面色几经变化，重又冷了下来：“还见不见掌门了？”

        丹青哼唧着要钻回去：“不嘛。”

        在这城中，竟还有如此静谧之。

抬起看她一会儿，大为感动：“你真好，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主人！”

        秦屿点点，继续下楼了。

        蓝妩：“……什么时候知的？不会只有我，是最后知的吧？！”

        行至二楼，丹柏忽然停下，恭敬：“师尊。”

        寂静片刻后，两扇门忽然吱呀一声开启，蓝妩心脏怦怦直，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不远的窗前放着一张矮桌，坐在桌后的女人肩骨瘦削，回朝她看来，蓝妩对上她沐浴在温日光里的眉眼，一时哑然，定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叶轻君倒是细细瞧她，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叹：“徒儿，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丹柏蹙起眉，犹豫地看了蓝妩一眼，蓝妩回过神，抿了抿，上前一步：“是我。”

        她一拂袖，转朝某个方向走去，脚步踩得微重，看起来气得不轻，蓝妩默不作声跟上，把丹青推出去：“你去哄哄。”

        她重复：“师尊，是我。”

        “刚刚。”

        蓝妩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药老仍是古井无波的模样，朝她们点点，便继续埋花田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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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柏：“是。”

        “你与季泠月结下了生死契。”丹柏面无表情：“大家都知。”

        叶轻君：怎么从一条活蹦乱鱼变成残疾鱼的？

        蓝妩顿时嘶了一声，缩起肩膀嘟囔：“好可怕。”

        反抗无果，被蓝妩扔到了丹柏上，丹柏攥紧拳，伸手把她挥开，丹青不屈不挠，换个地方，是要落到她上，片刻后，女孩似是妥协了，冷哼一声，任由她站在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