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

        “能力范围之内，我给你争取最好的。”

        看不下去的人是她裴，她永远都忘不了江贤的眼泪，哭声凄厉，说帮帮我吧。

        孔叙又想起她说过的傻话了，那时候在贺虔家里，直接把骨灰都托付了出去。

        蹲下才看清江贤的照片，不知是谁挑的，让孔叙夸过生死和时间，和她对视。

        然后洗把脸，一言不发继续生活。

        裴没哭，看着她火化下葬，始终面色僵冷。

        早知今日，当年我就应该在孤儿院里饿死！！

        本来她没在意孔叙，几日便腻了，江惩从来都不是长情的绅士。

        人生才刚刚开始，小草才长出新芽，什么还没来得及发生，就戛然而止，在最好最好的年华。

        那样刚烈，活着不痛快，说死便死。

        那时候裴优雅的整理一下鬓发，说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不要。

        “孔叙，你要把花带回家吗？”

        略有耳闻，江贤是江家收养的女孩，十几岁的时候被江惩送人，后不堪忍受，自杀在傍晚。

        她那么安静，没在江贤眼前留下只言片语。

        走时和裴挨在一起，女人递给她一张纸，随即点烟给自己。

墓园里才知，此次前来祭拜的人，是江贤。

        花？

        还不算迟。

        死江贤他后悔吗？

        有人拎着膀子让她站起，女孩拂一下眼泪，悄然离去。

        她笑魇如花，永远定格在这黑白色的框架里，人生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多少遗憾来不及平息？

        对对对！！！想起来了，买花时裴也给她准备了一捧，江惩不满意，说江贤认识孔叙是老几。

        我就应该在孤儿院里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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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想，虽然所托非人，但是想法不错。

        时光转，命运重叠，透过江贤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结局。

        其实是在说大话，豪情壮志，有感而发。

        忍不住伸手，轻轻摸摸她的脸颊，说话时声有哽咽，问她死的时候有多大。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四日，看着眼前的女人，裴庆幸，她来的还不算迟。

        天行空的想了一阵，人是被怎么推出来的都不知，慌里慌张的回看一眼，裴在哪里笑。

        最起码她死后不需要江惩假惺惺的祭奠。

        一起长大，一起长大啊，江惩不还是死了她？

        裴也不在意孔叙的回答，她把一烟抽完，过去给孔叙整理凌乱的发。

        她想，如果她是江贤，她会在棺材板里蹦出来，痛骂他是假惺惺的王八。

        “尽我所能，我让你全而退行吗？”

        好好的一个女孩，走的那么容易。

        至今都历历在目，黑发、鲜血、她青灰僵的尸。

        所以给她埋在山脚下，假惺惺的活人。

        孔叙算什么东西，折腾来，折腾去，全凭喜好罢了。

        啊？

        裴姐，你帮帮我，帮帮我行吗？

        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幕，众目睽睽之下，孔叙着把花送出去。

        抬看，无动于衷的一张脸，放下捧白花，沉默不语的站在前面。

        离得近了，她听见女人说话，声音那么轻，却是掷地有声的：“孔叙，好好活着，你别学她。”

        对视，两个同样可怜的，苦命的少女。

        红颜薄命的江贤。

        她抽了一口，问你都看见了？

        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孔叙没接话。

        二十一岁。

        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二十一岁罢了。

        裴说埋在日本是江惩自作主张，因为自杀前江贤买了一张机票，目的地是富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