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被薛燕歌打发去跟谢衍接，中下人默认兰君在薛燕歌这有“特权”，所以他行走在长乐殿中不受阻碍，这才无声息单膝跪在她面前举着个木匣，深紫飞鱼服下毫无血色近若死人白的肌肤，攀爬着藤曼似的青色血，美则美矣，温顺外表下却藏着不可告人的野心。

        薛燕歌将祭祀来龙去脉一一说出，谢衍静静听着。

        “绕过兰君的眼线，替我调查前年进贡的那批酒，还有谣言，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是否出自『西厂』。”

        就是有天控，何必整这么麻烦直接一落雷劈死自己得了。

        那日他以命相抵，到底是他的苦肉戏，还是那微不足的真心？

        谢衍不敢想，他将自己比拟罪人。

        兰君知自己太多秘密，在他的甜言蜜语下薛燕歌忽视太多细节。

        薛燕歌坐在高位上，她捡起张纸还未翻看，睨眼兰君，清冷中透着刺人寒意，她问：“兰君，你是想自己说，还是让本亲自看？”

        谢衍动作很快，可惜兰君手段更高，在薛燕歌前脚拿到调查时，后脚兰君就不请自来，速度之快，快到薛燕歌来不急理书案上一沓文件。

        兰君双膝跪地，叩首在地，字字如泣血，一副受极委屈，“娘娘心中有猜忌，就是兰君有灿莲花的本事，也无法自证清白，所以还请娘娘亲自过目，倘若兰君有罪兰君立即自剃。”

        只见她将深色药丢入水杯中，递到谢衍面前，“我要件很重要的事，但我信不过你，里面下了毒，每月月中必须找我拿解药，当然如果你不想也可...”

        谢衍从黯然神伤中抽离，“找不到源，像娘娘所说的大家在无形中被『洗脑』了。”

        “你...”薛燕歌本想使唤谢衍，但想到什麽似的突然收声。

        薛燕歌本以为是洗脑，但就算是洗脑，也不可能天下人都认为黎霜霜是个好货。

        “不能见人的东西，想必都被你理掉，你说本要如何信你？”

        “之前搜集的鹰羽已成首饰。”他小心翼翼将木匣献上，然后跪回原地静候。

        薛燕歌不信兰君此行是“单纯”送礼，自然没闲心关注这幌子似的礼物。

        不等薛燕歌说完，谢衍直接喝下没有任何犹豫，将空杯倒下出几滴墨色，他没有过问，只是执拗的看着薛燕歌问：“什麽事？”

        一个没有赎罪机会的罪人。

        怎可能空来风？

很明白，他很后悔，非常的后悔，没有脸祈求她的原谅。

        不论缘由为何薛燕歌都必须重新审视兰君。

        如果是兰君一手促成，那戏台上的祸国妖妃也与他脱不了关系，薛燕歌沉着脸，“还有梨园老板清欢，去查他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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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衍，关于谣言你有绪吗？”

        回忆往昔，如果下棋那天他拉住薛燕歌递来的手，那两人结局又会如何？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薛燕歌觉得稽，她冷笑声，直接将那沓文件抛去一旁烧着的炭火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