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不是给我织啊？”黎彦笑了笑。

        纪霭的嘴角笑容越来越甜，说是说要等有空再织，但还是认真盘算起来，“你要衣还是围巾啊？衣会不会太明显了？但围巾我以前已经给你织过了……”

        纪霭回忆着往事，没察觉到黎彦边的笑容突然收起了一些。

        黎彦咙一哽，拿起酒瓶，仰脖猛喝了大半瓶。

        炭炉里迸出火星，彭建超眯了眯眼，看着笼在白烟里的兄弟，慢慢消化他说这句话的义。

        借着酒意，黎彦说的情话也愈发直接：“但我只想要你织的，只要是你给我的，再难看我都要。”

        纪霭撇开视线，嘟囔：“我织的手艺不好，比不上你那些高定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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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十二点了。

        这是他们的暗号，问睡没睡，是为了通电话。

        路上他给田美姿打了个视频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了。

        就像他们谈恋爱时在课堂上传小纸条那样。

        他用筷子敲了敲瓦煲，认真：“你要发癫我没法拦着你，但你父母肯定会拦住你，他们想法那么传统……而且你要拉着那女的陪你癫？那她的家庭和孩子呢？喂大佬，你和她商量过未来没有？”

        “在织衣呢，”纪霭抬手轻捻着一片绿萝叶子，细声答，“给杉杉的。”

        也没留意到，家里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黎彦高高，总坐在最后一排，折好的纸条夹在课本里，经过好多个同学的手，才来到她手上。

        沙发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纪霭放下手中的棒针，拿起手机。

黎彦拿起啤酒瓶，往彭建超面前的玻璃瓶碰了一下，苦笑：“那你就当我疯了吧。”

        黎彦第一年在墨尔本过冬天时一直喊冷，那时国内正值炎夏，纪霭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卖线的小铺，熬了两夜给他织了条围巾。

        如果纪霭不方便，那就回「还没睡」、「准备睡了」或不回复。

        反之，回「ok」即是代表目前方便打电话。

        那年寄海外的运费好贵，一条围巾的加急运费就用了纪霭将近一周的饭钱。

        啪滋！

        「杉杉妈，你睡了吗？」

        邵滨海不在家，有个大客介绍来一个朋友，说要给孩子买教育保险，所以他吃过晚饭就匆匆出门了。

        代驾替他将车子停到固定车位后就离开了，黎彦没有立刻上楼，他坐在车里，用切换好的小号给纪霭发了条微信。

        纪霭走出阳台，很快视频电话拨了过来，她上耳机接通。

        停车场灯光不甚明亮，黎彦俊朗的脸庞有一半隐在昏暗中，只剩一对狭长黑眸灼灼人，微醺的声音慵懒沙哑。

        「ok」

        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看得纪霭又是一阵心加速。

        “家庭主妇好忙的，等我有空再给你织吧，”

        黎彦打着饱嗝去结账时，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叫了代驾，先送彭建超回酒店，再回家。

        两人不再继续这个无解的话题，一煲羊肉不够彭建超吃，又加了半斤。

        男人浸过酒的声音在纪霭耳内盘旋，她受不住撩拨，反手捂了捂自己发的脸颊。

        她躲着老师的视线，在桌子下拆开纸条，尽上面写的都是当年没营养的非主情话，但纪霭总是抑制不住脸红心。

        “喂……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有情饮水饱，她看着漂洋过海的黑色围巾绕在少年脖间，连手里的馒都香了许多。

        她趿着拖鞋走去主卧，推开未掩实的房门，走到床边看了看正熟睡的邵杉杉，替他掖了掖被角，才回黎彦的微信。

        见是「黎耀妈」发来的信息，她的心又不受控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