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来。

        傅二比正在纵情地唱着，老莫和金淑贤走进帐篷房。老莫被傅二比神情专注的样子感染了，他上又弹起了吉他为他伴奏，帐篷房原来的沉闷气息被一扫而光。邢队长走进来，一声不响地坐在成彩云边，看着两个人，那老莫的子轻轻地扭动，傅二比奋力吼叫，高亢的声音伴随着几分苍凉。歌子唱完了，傅二比仍然在气。

        “小傅，你还真能唱，情绪饱满，嗓子也不错。下次我教你些技巧，说不定你能登台表演呢！”

        “老莫，你别夸我了，在老家听别人唱，只能跟着哼唧，连大一点声都害怕被人骂一顿。今天放开了叫唤一番，别说，感觉好多了，不那幺憋屈了。”

        “小傅，只要你愿意唱，我就给你伴奏。这天老人荒的地方没人的。普天下要都是这样就好了，那许许多多的右派和地主的日子要好过些。”

        “哪敢劳驾你，我瞎喊喊就得了。”

        邢队长开腔了，“老莫，你打开收音机听听，我怎幺觉得不对劲，连续和二天了。”老莫说：“电池没电了。等老王回来问问他怎幺说。”邢队长说：“等老王回来，天就快黑了。我们还是出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不结实的地方。”老莫说好。

        二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查看了的栅栏，又查看了帐篷房。栅栏有几钉得不牢，他们用铁丝捆了捆。在帐篷房边，老莫踢踢拴帐篷房的绳索，“我看这帐篷房得加两绳，万一暴风雪来了，掀翻了可不得了，要冻死人的。”邢队长点，他们又回帐篷房里取来二大铁钉和绳索，给帐篷房加了固，又把原有的铁钉夯实，这才放心地回到帐篷房里，邢队长说：“栅栏不结实随它了，我们什幺都没有，拿它没办法，真不知机修厂那些人在糊弄谁？你看那栅栏扎得稀松，那禁得住大风呀！不过，现在帐篷房我是放心了。”

        这个夜晚，是冉大牛终难忘的惊心动魄的一夜。

        他们睡下不久，外面就刮起了大风，老天爷用拴帐篷房的绳索和栅栏的围栏当琴弦，弹奏出了世界上最为乖戾乐曲，像鬼哭、像魔王吼叫，听得人心惶惶，有的人索把蒙在被子里。帐篷房像一张薄纸片，被刮得忽闪忽闪的，灯摇摆不停，昏暗的阴影在帐篷房里晃动，如同妖怪在舞。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睡，邢队长招呼所有的男人都穿好衣服坐起来。

        夜半，风越刮越紧，大有把一切都卷走的气势，帐篷房犹如一叶轻舟，飘在狂风怒吼的海上。黑突然叫唤起来，它龇牙咧嘴地扑向门口，可巧，傅二比要出去解手，哆哆嗦嗦地掀开帘子走出去，黑狗仗人势跟了出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傅二比妈呀妈呀地仓皇逃进来，却被拴帘子的绳索绊倒，摔成狗啃屎不说，大半个屁还在外面。黑也跟着傅二比退到帐篷房里，但还是向外面拼命地叫。傅二比爬了一下没爬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狼！门口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