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已经走了,不知何时。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东南西北。纵横的小路在氤氲的白雾里逝了踪,路边紫色的小花轻轻地震颤着,也许是暗示着有人走过,又或者,只是因为迷失了去路的风。
陈嫣的野却犹胜于我,她翻过,一把将我推到,扑过来狠狠地撕咬我的嘴。这通常是我对她的事,此刻她却反客为主。她的情像缠着荆棘的鞭子,狂风暴雨一般地抽打着我,让我疼痛,让我兴奋,让我呼喊,让我惧怕又渴望她的征服……
一切过去以后,陈嫣靠在我的前息,我疲力竭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房。窗外暗沉的夜色把窗抹得像一面镜子,让我看见一片狼藉,还有那主宰着我也为我所主宰的神与信徒。他把一支香烟递进我的手中,我吐出迷惑的烟雾,我们一同欣赏烟雾在百叶窗上舞。舞蹈结束的时候,一只灰色的鸟儿落在窗台上,啾啾地鸣叫,它唤来了黎明,于是我的神灵高傲地隐没,我的信徒也谦卑地退却了。
我回到了布鲁斯街,不久以后,陈嫣也回来了。在宁静的傍晚,她的笑声穿过铺满了灰尘的玻璃门,敲打在我刚刚睡醒的心上。我兴奋地了起来,去到门口,透过猫眼观望着她的必经之路。陈嫣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上了楼,我蹑手蹑脚地开了门,想要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她却好似猎豹般机地发现了我。
中的绝望和无法回。
我们在沉闷的空气里呆呆地对视着,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向着我淡淡地一笑。那是个美丽而多情的笑容,在久违之后,我却觉得有些陌生。我想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她,但却不知为何迈不动脚步,只是远远凝望着她,用指节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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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的指尖碰着她温而柔的,忽然诞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摸到真实,也摸到真实的虚幻。
陈嫣懂得我的意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边。这原本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我却莫名地又惊又喜。
窗是半开半闭的,隐约传来唐叔老旧的收音机里满是杂音的爵士乐。有人在沙哑地唱着爱情,我竟为此而怦然心动。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顺着陈嫣的肩膀下,插入她的肋间,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我已无法控制自己,疯狂地亲吻她,爱抚她,轻轻咬着她颈项上雪白的肌肤,野地褪下了她的衣衫……
“累不累?我帮你按摩。”我把陈嫣按在床上,双手在她的肩来回。
当我醒来的时候,飘飘的白纱在我眼前拂开一个朦胧的清晨,日光柔和,柔和得散不开袅绕的晨雾。我翻坐了起来,出奇的静谧在屋子里徘徊,我听不见她的脚步,只听见地板上木纤维剥离的声音。
――那些纵横的小路,终归有一条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