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舒服，又说：“我自己歇歇就行了。――你接着跑吧，我等你们。”

        齐汇南先没理会男人，然后若有所思，转看看音仪，低片刻，重新扬起脸，盯住音仪，说：“怎幺样？我们凑个热闹，照张像？”

        还没等齐汇南应声，眼前就走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

        良薇本来也没穿得太厚，此刻松松脖子上的围脖，整装待发了，说：“那我们就随便跑吧，反正又不是比赛。――齐汇南，别太认真啦！”

        音仪没吱声。

        她跑不动了，就站住，试图慢慢恢复。

        她还在闭着眼睛，沮丧地胡思乱想，耳边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眼前竟是脸庞红彤彤的齐汇南。

        音仪平时很少出来锻炼，临出门前，只想着穿和穿好看了，并没有想到出汗会怎幺样。她轻声说：“我跑不远，就跟在你们后面吧。”

        “大哥哥大妹子，要不要照张雪景的相？瑞雪兆丰年，吉祥啊。”男人上前搭讪。

一比高低。”

        她对自己很失望，也有些酸楚，怪自己如此无用。她要是早知有这一天，她一定会好好锻炼，好好准备的，不会这样凄惨地被甩在齐汇南和良薇的后，什幺都没有了。

        “良薇怎幺还没回来？”音仪终于打破沉默，轻声说。

        他的上就剩下秋衣球，显得神抖擞。

        齐汇南和音仪开始慢慢往回走。齐汇南脚踢着雪，却不再说话了，只偶尔转过，看她。音仪一脸甜蜜地微笑着。他见了，也微笑了。

        “我也跑累了，正好想找个借口休息呢。――严良薇自己接着跑吧，我们一起等她。”

        齐汇南往前方撩了一眼，一排排的松树整整齐齐，树林边上象是被人在雪地里踩出条小，就说：“我们就从这儿开始跑吧。顺着松树林跑。”他边说，边用手扑扑边树枝上的雪，将军大衣一脱，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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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汇南停在她面前，着气，盯着她的脸，关切地问：“你的脸色怎幺那幺白？――你没事吧？”

        他们一直走到东湖公园松树林前。

        音仪觉得他看见了幸福中自己的心，知自己的心正贴着他的心。

        良薇笑出了声。齐汇南也说：“我说严良薇怎幺那幺凶呢。――原来是来打我这只虎的。”

        音仪一下就添了神，说：“我没事。可能肚子太空了，有点发虚。”

        音仪半信半疑，但刚才的懊恼已经一扫而光。

        三个人踏着雪跑起来。跑出一段距离后，音仪上渐渐发热，浑乎乎地被厚重的棉衣拖累，就掀开围脖气。

        良薇听了，抗议起来：“得得！――就你们两个，怎幺说说就跑到我上了呢？”

        前面齐汇南和良薇的影渐远，音仪就独自慢下脚步。她眼前有点发黑，黑色背景下，还有星星点点蝌蚪般的光影。她觉得恶心，额也渗出冷汗。太阳渐高，日光投映在雪地上，四面迸开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音仪的脸腾地一红，想说，要不要等等良薇？可这句话在尖儿上转了几下，又被咽了回去。她点了点。

        他们走到挂着齐汇南大衣的树前。齐汇南取了大衣，抖抖刮上的雪，披上。他们站在那儿，感觉着对方，偶尔瞥上对方一眼，其他时间就眼望远，却什幺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