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指我留在北京,也许吧!“我就不必再夸你了吧!”
我把两人为数不多的合影整理出来,写了封信送到他的宿舍。
叶辉笑着和我打招呼,“你总是提前五分钟,好习惯!”
我实话实说,“在我们所,出去镀金是必须的,否则本没机会。”
叶辉带上眼镜,站起来,
“那幺等事情发生了,你会想的,对吗?”
我喝了口咖啡,“雅欣告诉我,你去年五一去北京了,抱歉,当时我不在北京。”
他一个在中国初中都没毕业的,现在居然假模假式地在一群中国的硕士、博士面前发言,我一边听一边笑。
两天的会议,耿逸飞的发言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标题是:加入WTO后外资在中国的机遇及挑战。
我六点二十五分在西餐厅点了一杯咖啡,六点半,叶辉到了。
昨天晚上,我看过他的发言稿,短短的四页纸,居然有两个错别字,“耿逸飞,你中学毕业了吗?这个字都能写错了!”
叶辉低搅了搅咖啡,“方雅欣说你去美国念书了,怎幺样,你一回来就高升了吧!我看你名片的衔是合伙人了!”
他按着我的指点在电脑上修改,大言不惭,“我初中都没毕业,在中国。”
“事情没发生,就是没发生,你不用瞎想。”
“你怎幺总是想那些没发生的事?”
“如果事情发生了,你会怎幺办?”
叶辉的眼睛从我空空的十手指上掠过,“忘了告诉你,去年六月份我结婚了,我妻子是我们分行行长的外甥女,也在银行工作。”
下午的会到四点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留给大家自由支,散会前,我在桌上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带着银行抬的纸条:晚上六点半我在二楼西餐厅等你,聊聊。没有署名,字很熟悉,八年前。
会这样对我吗?”
叶辉摘下眼镜,“你们北京那个什幺投资的耿先生发言的时候,我看你一直在笑。”
“我在准备资格考试,这是一逻辑题,谢谢你给了我答案!”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大家聚集在大宴会厅,吃自助餐,通过北京来的银行系统的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几位上海银行界的专业人士和律师同行。
几年不见,叶辉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他原本视力很好的眼睛现在带上了眼镜,材比在学校的时候胖了一点,黑西服熨帖,领带炫目,名牌腕表,手机也是新款。
叶辉得意地笑了,“上海为未来的金中心,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
“等事情发生了再说!”
我也笑了,“没办法,改不了了。这两天你们忙的,听说为了筹备这个会,你们忙了半年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回到宿舍,整理行李,发现除了过年的时候叶辉从老家给我带来的米糕包装纸,他留给我就是去金五星买的几个相框了。
“你明白什幺了?”
我真心实意,“那我就恭喜你了,你看,我们都有了理想的未来。”
我点点,“他是我们所的大客,接比较多。”叶辉笑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和耿逸飞这次住在一个房间,我觉得没必要掖着藏着,“我们私人关系也很好。”
远远的他被一群黑发,金发的人围着,谈笑风声。
叶辉喝了口咖啡,“你很聪明,总是能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