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玉州越来越近,算起来只剩下两天路程,这天晚上投诉的恰好是离开玉州时候住的那家客店。将两人引进去的仍是之前那个伙计,记甚好,提着灯笼将两人一照,笑嘻嘻的:「
「李天麟少侠来了。四小姐,你见他吗?」
李天麟放下水盆,忽然俯下子,不顾韩诗韵的阻止,伸手给她脱掉鞋袜,将两只脚掌放到水盆里。
李天麟被鬼手婆婆领着去了停尸房,中间几次张嘴想询问陆婉莹的情况,最后都没有说出来。两人找到仵作,将玉蝴蝶的颅切下来,用石灰腌好放到木盒中。
韩诗韵心中一颤,脸上骤然白了,咬牙:「你放下吧。」
李天麟不答,起又要亲她。韩诗韵慌忙闪避,却被他双手扣住肩膀,嘴在面颊轻轻一吻,端着水盆出去。
这样的情形发生了十来次之后,韩诗韵几乎崩溃。李天麟再进来时也不再试图阻止,整个人如同木人一样呆呆的任凭他摆布,看着他给自己洗脚,拭,将自己抱上床,盖好被子出去,心底没有一丝波动。
韩诗韵眼中微微泪,:「你如何去面对月儿?」
等到第二天晚上两人住店之时,李天麟又是捧着水盆过来,韩诗韵早早将房门插死。李天麟推门推不开,隔了一会儿,一掌震断了门栓,大踏步的走进来。
陆婉莹眼光一闪,随即暗下去,手指上无意识的绕着一发丝,良久才:「是来领玉蝴蝶的颅的吧。我就不见了,让他直接去停尸房找仵作。」
而在此时的蕲州州衙捕房中,一群捕快出出进进忙的四脚朝天,天气已经转凉,人人都满大汗。玉蝴蝶死了,孙帆和朱武两位副捕死了,一大批人入狱,好几天了几波人没日没夜的录口供,录下的供状几尺厚,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人用。
鬼手婆婆犹豫了一下,躬出去。按说案子还没结束,罪犯的尸容不得破坏,只是此时没一个人想起出言阻止。
天色将晚,两人找了客栈住下,草草吃了饭,各自回房中。
李天麟视如不见,捧着水盆直直走过去。他每向前一步,韩诗韵就倒退一步,剑尖随着退后一分,终于退到床边,脚下一拌,坐在床边。李天麟放下水盆,丝毫不顾悬在咽的剑刃,脱下韩诗韵的鞋袜给她洗了脚。
韩诗韵坐了一会儿,房门忽然推开,李天麟端着热水进来,:「姑姑,该洗脚了。」
李天麟豁然抬,:「姑姑,我会一辈子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伤心。」
鬼手婆婆悄然出现在房中,靠近陆婉莹说了什幺。陆婉莹发着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什幺事?」
李天麟回到了客店,找到了韩诗韵,两人结了账,带着玉蝴蝶的颅骑上出了城,一路上快加鞭,一下午的时间已经离开了蕲州五十里路程。
在这一片忙碌中,陆婉莹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发呆,手中一只金灿灿的判官笔在指尖飞速旋转。进进出出的人经过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跟她日子久了,没有哪个敢在陆捕发呆的时候打扰她。
韩诗韵呆呆的看着房门被关上,把子埋在床上,无声的哭泣着。
仓啷一声,韩诗韵剑在手,牙关紧咬,宝剑抵在李天麟口,喝:「出去!」
不要在这种事情了,不要让我瞧你不起。」
第二天早上,是许久不见的店伙计送来洗脸水和饭菜。韩诗韵默默的洗漱完吃着饭,明明李天麟已经不来扰自己,心里却怅然若失,都尝不出饭菜滋味。
韩诗韵冷冷的看着李天麟,忽然抬脚,将一盆冷水踢起来,泼在李天麟上,冷然:「!」
韩诗韵面颊通红,眼中泪光隐隐,几次都想一剑刺下去,偏偏被心底里一个声音阻止住,的泪珠落下来,溅到李天麟发上。她呆呆的看着他搓自己的脚掌,清洗干净后用麻布干,忍不住抽泣:「你到底要怎样?」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韩诗韵坐在房中几乎称得上是心惊肉,便是无数次面对强敌之时也没有如此惊慌过,好几次听见外面有人走动都惊出了一冷汗。过不多时,李天麟果然又端着热水过来,韩诗韵眼神有些发呆,任凭他给自己洗脚,忽然忍耐不住的哭出声来,泪满面:「求求你,天麟,你放过我……」
「我知自己对不起月儿,」李天麟:「可我也不想你永远那幺伤心。」
一对洁白的脚掌,却因为常年行走,脚底生出一层老茧,显得有些不美。李天麟低着,不看韩诗韵羞怒交加的面容,替她洗干净脚,用巾干,才端着水盆出去,只剩下韩诗韵一个人又羞又恼,脸上通红一片,眼中泪,一夜都没睡好。
李天麟提着木盒走出来,经过捕房外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里面乱哄哄的人影嘈杂看不真切,不知陆婉莹是不是在里面,犹豫了一下,终于转走出去。而同一时刻,房内的陆婉莹也收回目光,继续发呆。
李天麟沉默不语,忽然又在她额亲了一下,也不去上的水迹,回拾起地上的水盆,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