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一些特殊人才效力，新组建的巡逻队需要大量物资，尤其是武方面的备，短时并不能提供足够补给。”他在纸上写了个数字，撕下来递给拉里，“如果你能够想办法到这个数目，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报酬……当然，摆脱下等人份也是有希望的。你需要的零件，设备，都足够充足。”

        拉里紧紧盯着纸上的数字，双手攥紧纸张，声音干哑：“……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

        少年收起牛本子，恢复了安静端庄的姿态，“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他的背后驶来一辆改装卡车，卡车上走下全副武装的护卫队。

        少年又转轻蔑地看着他：“还有这个家伙，查一查他的底细。”

        她伏在地上，捧着纸片舐。

        /07/

        她打算亲自去交零件，从拉里叔叔那里换些吃的。她的脑子也比平日转得更为缓慢，她甚至没有空暇去思考，小绿眼为什么没有回来，以及……眼前出现的重型车辆。

        小妹妹这才支起胳膊，抬起，看清靴子的主人。她首先看到了麦穗似的金色，是从未见过的蓬松发，在哥哥讲述的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都有黄金一般的发。

        “不用紧张。”少年看着拉里绷紧的，并不担心对方鱼死网破，依旧用灰蓝眼睛矜傲地打量，估量对方的价值：“如果我要抓你，你已经被护卫队死了。”

        小妹妹看着哥哥，他此刻面色苍白，又朝她坚定地摇。可是……她真的很饿，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灼烧，而且金发看起来……并不坏。

        卡车上下来一队人。

        是甜的。

        没人为难她。

        看她如此全神贯注，金发少年有些扫兴，早知都是些毫无人格的蝼蚁，又何必浪费一块食物。他站在小妹妹后，盯着她埋下的脑袋，和窄窄的脊背。

        只是她没有了力气。

        “你饿了？”那人问。

        随机他又产生了新的兴趣，“把她带回去吧，我想我多了新的物狗。”

        一双靴出现在她狭窄的视野里，趴在地上的小妹妹也只能看到对方修长结实的小。白色紧紧扎在靴里，鞋底踏在干燥的地面。

        灰蓝色，眸子狭长，此刻微微眯起，瞳孔居高临下看来。小妹妹有些害怕地攥了把手边的泥土，怯怯地缩着脖子，但还是说：“我、我饿。”

        金发少年笑着：“好啊。”

        他好像知了不该知的东西。

的手艺。他忽然想到拉里让孩子们组装的小零件，可能那本不是维修用的……

        这是小绿眼第一次没有回家。

        随后他握着一块纸包巧克力，白手套晃了晃，“真可怜，要吃的吗？小傻子。”

        金发少年嫌弃她满手的泥，用脚将她蹬开一段距离。冷淡的脸上浮现起古怪的笑容，那是一种讥讽嘲弄、饶有兴趣的残忍微笑。

        小绿眼眼睁睁看着拉里被带走。

        小妹妹几乎不记得他的话，也不记得他的动作，两只眼睛只是盯着食物。她也本不在乎周遭厌恶、冷漠、鄙薄的眼神，还有哥哥痛苦的凝视，她全然没有尊严被践踏的感受。

        他旁的家伙能一枪崩了他。

        她早已没有了尊严，于是饿得站不起的她爬过去，住那片扁扁的巧克力，剥开外稀烂的纸，永..仔细地舐，一点一点，尖充满某种化开的绵感。

        看到夹在其中的小绿眼时，她吃力地迈着快步跑去。在众人看来，她脚步蹒跚，磕磕绊绊，称得上稽，实在像只戏团被锁链绑起来不会走路的猴子。

        她把零件装起来，慢腾腾扶着地面站起来。

        小妹妹肚子饿得发昏，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饥饿感如影随形，区别只是有些饿和十二分饿，现在的她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小哥哥交给她的零件也已经组装完成。

        拉里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你……要什么？”

        出声的不是小绿眼，哥哥还被挟持在人群中，他用一种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一向蛮横凶狠的小哥哥，朝她摇摇，然后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的脸上带着惶恐急切，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向小妹妹喊出声。

        “当然不。”

        小妹妹只记得那块巧克力：“要吃。”

        还有一双蓝眼睛。就像现在这样的。

        她看到小绿眼便下意识地乞求，瘪着嘴，干涩的眼睛挤不出泪水，“饿……哥哥，我饿。”

        她很快被绊倒在地。

        他忽然朝旁的护卫伸..出手：“给我一块巧克力。”

        随后，小妹妹看着那块巧克力丢在地上，被他用鞋底狠狠地碾压，顿时变成了一片薄薄的锡箔纸片。金发少年角的弧度扬起：“乖孩子，还要吃吗？”

        他打扮干净得，笑容完美，语调也带着怜悯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