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承认肖的走失是我的过失,但还是把消息登了报纸,开出一笔巨额赏金向社会求助。鹦鹉逃逸的事件在当下英国很常见,这些神奇的异国鸟儿常常能用自己的方式在野外存活下来,甚至繁zhi后代,说不定它能再勉强坚持几天,好让我们找到它。
Eyre对自己的酷刑还在继续。他听到肖飞走的消息以后只是变得更安静了,总是呆呆坐着,不再和我交谈。我缓和了态度试着哄他两天,结果发现他不领情,也还是不吃东西,于是就放弃了。
登报的第二天早上就来了消息。两个男人敲响了我的家门,都是金棕色的tou发――内尔.史密斯和卡尔文.史密斯,父亲与儿子,鸟类学家,这是他们自我推销的名tou,说通过"私人联系"得知肯特郡有人发现了一只亚ma逊鹦鹉和其他的鹦鹉混在一起,应当就是阿肖。
年长的那个男人保守些,穿传统低调的黑色,裁剪得当的上衣勾勒出比例完美的腰shen和kuabu,浆过的雪白衣领高高ting立,一直遮到hou结上面,打一条腰果花的领带。他大约有四十、五十岁,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chun上的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像蜂鸟展开的尾羽,有双狡黠的蓝眼睛。他的怀表链是tou发编成的――哀悼pei饰,去世的太太留下的标记。一个鳏夫,中产阶级的金mao狐狸,显而易见。
他的儿子则一shen花花公子式的张扬打扮:丝绸领巾,宝蓝色上衣长度到膝盖以上,米白的印花ma甲有两排贝母扣子,把xiongbu和腰肢束得紧紧的。这个年轻男人的笑容里有甜腻的谄媚ru汁与蜂蜜般往外liu淌,说话时总往前探出半个shen子。西ku的褶皱在肉ti四周折叠起来,半推半就地暗示他有双轮廓修长柔美的、被年轻的肌肉恰到好chu1地填充的饱满的tui,ku脚下面lou出半对锃亮的小尖toupi鞋。
内尔介绍了大致寻鸟的liu程,摆出一套诱鸟笛,说制造鸟类鸣叫就能把肖引出来,紧接着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我有没有订婚,将话题引到了他的儿子shen上,说卡尔文是个单shen青年,十九岁,正读大学,这次来是给父亲zuo助手。他俊美的儿子笑着附和,一条tui翘到另一条上面去,故作天真地不经意lou出一小节被半透明的黑色丝袜包裹的漂亮脚踝。
我想和他们说我有自由恋爱的对象了,然后搬出一些大dao理驳斥那些必然的dao德谴责。但看到那节漂亮的脚踝,以及他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和俊美的脸dan,话却哽在houtou动不了了。我只能一直答应着,假装自己还在听,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打断他们商议报酬。
Eyre出人意料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似乎想参与我们的谈话,他先是装作不经意地从那两个人shen后摸索过去,故意弄乱他们的tou发,然后才绕了一圈到我shen边,自己爬到我tui上坐好,tou倚在我怀里。
卡尔文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了。这是你的chong物吗?他问,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怀里的艾。
肖是我的chong物,您还是多关心一下我的爱鸟到哪里去了好。Eyre靠在我shen上,说的声音还是柔柔的,有点虚弱。我看他愿意理我了,赶紧往茶里加了几块方糖在他说话的间隙喂他喝下去。Eyre躲了两下,最终还是乖乖给我喂下去了,皱着眉tou谴责说茶水不应该是甜的。
别打断我和女士交谈,多无礼,我可不zuo这种事情,卡尔文说。
于是Eyre不再理他,扭过tou来和我说话,说他很感谢我替他担心,替他花钱去找肖,接着又问我肯特郡是什么样的,离这里远不远……他的心思很好看穿,显而易见地是要靠霸占我的每一次点tou和应答迫使那对父子被晾在一边。
卡尔文漂亮的脸因为嫉妒皱了起来。他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然后金发的老狐狸、老尤物接替了儿子的战斗,不怀好意地问我的Eyre为什么他没看到我们有订婚戒指,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这个中国人结婚,过了一会又说:你一定是在英国有资产的吧?就算是自由恋爱也不能光靠吃妻子的嫁妆过活啊。
我见他们有要争吵起来的迹象,只好开口打圆场,把这场勾心斗角扼杀在摇篮里,要这对父子回去收拾行李今天晚上就在我家里住下,第二天立刻启程去肯特郡。
当天晚上Eyre终于吃了一点东西,坐在我tui上由我亲自喂的,有时候我真不知dao究竟谁才是zuo主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