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齿印痂

        叶绍远躺到床上，抓了件衣服披在江重意的shen上。

        余chao平后，江重意转shen去看他。小tui垂着，江重意侧shen过去后，将小tui搬上来，蜷在被子上。脸从左转到右，被天花板上的灯晃了眼，阖着眼对上叶绍远。

        叶绍远把一只手掌放在江重意的脸颊上，挡了直上方she1下来的光。

        江重意睁眼时噙泪，眨了几次眼睛，扑闪了几次睫mao，眼泪倒liu回去。

        她抬眼与叶绍远对视。叶绍远躺的位置比她高，所以江重意把眼睛张大了瞪圆了，如铃般明亮。

        叶绍远的眼里有金石，liu光溢彩。在他的眼里，江重意是绚烂多彩的。

        余光瞥见他脖颈上的干涸的血痕，江重意定睛看去。是她咬出来的，血向前liu了半指距离，依出血量看来，她咬得很深。

        江重意心有愧疚，不多休息，裹好衣服慢慢地走了个来回，拿来shi巾揩去暗红色的几条。

        她单条tui跪着，伏下shen来照了叶绍远半shen的阴影清凉。叶绍远搂住她的腰，坐起来，低tou亲吻她的嘴角。

        江重意避开，说：“还要上班呢。”

        叶绍远局促一顿，在她的chunban落下一吻，颇为遗憾但顺从地应了好。

        白天醒来，齿印上结了深红色的痂。江重意要求一定要抹药膏，叶绍远看着痂pi，摸了摸，心里想着，那对他来说多此一举，嘴上欢快地说“好啊”。单看他的表情是不乐意的，江重意有些忐忑，闻言，欣然笑了。

        但顷刻，江重意笑不出来了，她发现伤口在脖子上的位置不上不下，立领不能挡住，现在的天气穿高领又显夸张了。叶绍远伸长脖子看了看，黑红的一圈确实突兀，想了想今天的工作安排，安weidao：“今天在办公室，不外出，也没客人来，没什么人会看到的。”江重意没有办法，黯然神伤，不停懊悔。

        一下班，江重意去了叶绍远的公司楼下，等他下班。

        叶绍远甫一上车，车门还没关上，就听江重意倾shen向他问dao：“他们有说什么吗？”一副忧戚模样，垂着眉眼，嘴角也耷拉，让叶绍远感觉只要他说得不对，江重意就要憋气到老。

        叶绍远嬉笑dao：“怎么一上来就说这个？都不先和我打声招呼了，那么在意啊。今天一整天都带着这个问题想我吗？想我是好事，但一天带着这个问题想我，我肩上的担子可重了。他们能说什么啊，我可是正正经经地领了结婚证，办了声势浩大的婚礼，再不要脸还能推到小宝shen上去。别再想着了，小事情。”

        叶绍远说着，适时锤锤肩。

        “这……”江重意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词。她顾虑叶绍远的名声，可叶绍远的名声早早因她臭了。

        叶绍远要她zuo了情人，他们笑叶绍远原来也风liu、假正经。叶绍远同她交往，他们震惊半刻。在叶绍远宣布和她结婚时，他们彻底沸腾，呜呜呜的直朝外冒热气。沸水立时被倒进保温瓶里，吱吱得朝外跑气。她一日没有离开的趋势，保温瓶就一日不坏。大概直到她消失了多年，早已臭了的水和瓶还能被人提起来说奇怪，遭人笑话。

        她哪里能斤斤计较，如果真在意，那几个时刻就该绝情地离开，而不是心一狠，说柔情话，zuo情爱事。

        她挣不了名声，连叶绍远自己都满不在乎的事情，她继续追问就是在给叶绍远添堵。

        江重意讪讪正回shen子，不再提了。